郑妈道:“我在附近做美容,顺路过来的。”
郑秋阳看看她的脸,竖着拇指说:“漂亮,一个褶儿都没有,说您十八也有人信。”
郑妈自然高兴,却还是嗔道:“不学好,油嘴滑舌。”
她来时买了些菜,想给儿子做饭,进厨房看了看,问:“你这阵子就没开火吧?”
郑秋阳扒拉着她带来的袋子看,高声答道:“您还指望您儿子会做饭呢?他可就会煮个方便面。”
郑妈系好围裙,又说:“你说你非要找个明星,忙成这样,哪能照顾好你?”
郑秋阳道:“我就是没跟明星好,也不能光等着人家照顾我啊,妈,我这么大人了,饿不死。”
郑妈翻着厨房里把调料找出来,发现柜子里和灶台上都收拾得很干净,井井有条,该在哪儿放着的东西都归置得很好。
但她才不想夸姓袁的小妖精,看了看也没说话。
吃完饭,郑秋阳送她回了家,赶巧在楼下碰见他爸。
他爸说:“我看家里黑着灯,以为你又出去打麻将了,这么冷还乱跑。”
郑妈很高兴看到他,道:“你也没说你今天来啊。”
两人倒是感情不错,站在一起还很有夫妻相。
今儿晚上《闪亮的朋友》播最后一集,郑秋阳急着回去看,说:“那我就不上去了,走了啊。”
他要回车上,他爸不高兴的叫住他:“着什么急?好几个月都见不着你一面,见了就急着走。”
郑妈拉着他说:“就是,上去坐坐,跟你爸说说话。”
她悄悄掐着郑秋阳的胳膊一下,暗示他跟他爸多亲近亲近。
郑秋阳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抓紧时间发了条消息给袁瑞,说他在他妈这儿,晚些时候再联系。
袁瑞没有回,应该还在拍戏。
上了楼,郑妈问:“你吃饭了没有?我给你做点可口儿的?”
郑爸道:“吃过了,就是这两天嗓子不舒服,给我煮个蜂蜜梨水吧。”
郑妈笑着去了。
郑秋阳坐在旁边,一声也不吭。
他小的时候,他爸每次来都跟做贼一样,半夜里偷偷摸摸来,一大早又偷偷摸摸走,年幼的他还以为神出鬼没的爸爸是凌凌漆的同事。每隔十天半个月,还总有个阿姨会突然来家里,和他妈像两个疯子一样厮打在一起。再后来,这阿姨还会带一个比他大一点的小男孩,他们那时候都不懂事,两个大人连撕带咬,他们就揪着对方的衣领也打成一团。
等他渐渐长大了,从同学和邻居的指指点点里,才知道他爸不是凌凌漆,而是别人的丈夫,是别人的爸爸,他妈是小三,他是小三的儿子。
那时候他九岁,哭着求他妈带他走,不要再过这种被人看不起的生活,他妈却哭得比他还惨,说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想过离家出走,小学毕业的时候从他妈的钱包里拿了几百块钱,买了张去深圳的火车票,听着绿皮火车广播里唱了一路“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咣当咣当了三十多个小时,下了火车又不知该去哪里,站在深圳的火车站门前茫然四顾。
那时候正赶上严打拐卖儿童犯罪,各地警方效率奇高,他踏上深圳的土地不到三个小时,就又被铁警送回了北京。
他妈找他快找疯了,哭得双眼通红,一看到他就连扇了他十几个耳光,扇完又抱着他哭。他现在想不起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连是哭了还没哭都忘了,只记得那天围在身边的一大群人里,没有他爸爸。
后来他上初中、高中、大学,再到留学,被人问起家里,他都说他没有爸爸,反正户口本上,本来就没有。
他妈死要面子,是因为这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不但外人看不起她,就连她的亲兄妹也看不起她,郑秋阳有一个舅舅、一个姨妈,和他们母子从来没有来往,连他姥姥去世,都没有人通知他妈,知道的时候老人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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