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陆军营一角。
几个军帐之间的空地上,此时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队伍的首端,放置着刚从帐中搬出的桌椅。
众人或是两三聚集相互谈论着什么,或是翘首看着远处,像在等什么人。
“真有这么神?该不会是唬人的吧?”一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这可由不得你不信,上次我们也不知咋回事全体闹肠疾,痛的我哟,差点就在地上滚了,跟死了一回似的,连军医都没办法呢!结果那位姑娘一来,一眼就看出我们吃了什么,而且药到病除,还教了我们调理的法子,管用的紧呢!”
“没错没错,那姑娘,别看她年轻,简直就是个活神仙!听说上次有个守夜的士兵着凉咳嗽了一下,正好被她撞见,要他赶紧回去休息,否则性命都不保。那家伙完全没把这当回事,结果第二天就咯血了,真的被她料准了,那个士兵前几天,刚埋了呢”说话的人,一脸的惋惜,若是那人能听那位姑娘的劝告,也就保住一命了!
“而且,她不仅医术高超,医德也是无人能及的高尚,你想啊,只要哪里有意外,她就能这么及时地出现,说明她一直在关注我们的生命质量,如此宅心仁厚,不得不令人敬佩!”
“可是,听说她只是个人质啊”一旁的人斜眼看了看方才提出质疑的战友,对他的无知感到惊悚,一副语重心长样:“你还太年轻,一些事情还不能像我看得这般透彻。凡是经过这位神医诊治确定是需要静养不宜打战的人,将军都下令把他们送回去了,你说,连将军都对她的话如此信服,总不可能坑我们吧!更何况她与二殿下共用一室,有如此礼遇,怎么可能只是个人质?必定是殿下发现她其实是个世外高人,这才留下重用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原来就是今日要来的这位神医啊?!简直料事如神!一点小毛病就能要了人的命,看来我真的要好好询问一下如何调养!”
“正巧我今日醒来时头有点疼,军医哪管我们这些小病啊,能不能请这位神医帮我看看是否会危及生命?”
“我这只手也有点不适,正好请她看看”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讨论至兴头上时,不远处的拐角走出一名女子,随意挽了个发髻,一身浅绿袄裙,简单的装束,却掩不住她满身的灵靖之气。
顿时,人群一阵沸腾,不断有人高喊“来了!来了!”接着,原本歪歪扭扭时粗时细的队伍顿时变得整齐无比,排在前头的难掩激动,排在后头的满心期盼。
一路上被人以不是在看一个人的目光夹道欢迎,林忆蓝欣然接受,直直地走到桌边,掩去嘴角灿烂的笑容,笑得一脸温和宁静兼淑女,对着众人礼貌地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打造神医形象,一靠气度,二借流言。
这一嘛,对林忆蓝完全小菜一碟,她只要隐藏起本性,基本就有几分模样了;而这二嘛,她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坐享其成的。
在轩辕翎的禁足令解禁的那一日,她在营中晃荡寻找逃跑之法,结果没找着逃跑的路线,倒给她撞上了一帐子食物中毒的士兵!于是,出于医者的本能,她就好心帮了那名军医一把,又教了那些士兵辨认什么样的食物是不能吃的,没想到那群士兵个个蹲在她周围,一副学习养生之法的严谨庄严的态度,最后,她在一帐士兵感激涕零的军礼***门继续她的逃跑规划。
后来,她又遇到个正在执勤的士兵,隔三差五掩嘴咳几下,一开始林忆蓝还没注意,只是全神贯注地在附近勘查地形,到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仔细观察那名士兵后才发现那是肺炎,于是作为一个医生,好管闲事的美德再次闪现,建议那人回去好好休息。后来的事,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这块空地上多了一张桌子,每次只要她经过,就会被一群人逮住问东问西,问来问去都是一些小毛病,害她曾一度震惊良久,没想到北陆的士兵竟然会虚弱至此,连睡梦中震了一下都要找到她这里来咨询。
时代的差距造就脸皮厚度的差距,林忆蓝对那突来的神医称号泰然处之,完全没有得之莫名的心虚,反而顶着这人民给的封号到处行骗,摇摆军心,偏偏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屁颠屁颠地跑来让她蒙,面对那些揣着小毛病却一脸快要升天的紧张模样的士兵,若是不称了他们的心,林忆蓝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神医姑娘,我今日晨起有点头晕,您给看看是不是某些不治之症啊?”见终于轮到自己,一名士兵连忙挽了袖子凑上前,向林忆蓝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看看。”装模作样地伸手搭上那人的脉,林忆蓝似在观察那人的面相实则暗自揣度这人看着面生,似乎是新来的。
前面几个都是“老顾客”了,脑子已经被林忆蓝里里外外漂洗了数次“打战时切不可冲锋在前”的思想已经深入他们的内心,因此林忆蓝都以“小毛病,没什么大碍”给打发掉了,现在送上个新面孔,当然要好好招待一下了!
微微地颦起眉,林忆蓝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重,看得那名本就有点担忧的士兵的心也跟着猛地一紧,连忙开口:“姑娘,可是什么疑难杂症?”
“小哥,不妙啊不妙,你这是尘肺病,像你们这种职业的人最容易得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林忆蓝全身带着犹如圣母般的光辉,满口胡言,将冶炼金属的职业病给搬到了战场上,反正工作环境相似。
“沉废病?这是什么病啊!听都没有听说过!”听到林忆蓝那“不妙”二字,士兵的心都沉到腹部了,这样就废了?听名字好像很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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