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疾步奔向寝殿,把此事禀告给薛芙梨。
薛芙梨脸色不虞,放下手中翻阅的经书,“莞儿荒唐,崔玲儿可是崔大人的堂妹,本宫还指望崔大人帮忙查清失火案,她倒好,这节骨眼上给本宫拖后腿!”
“春桃,你亲自替本宫走一趟东宫——”
“等等,这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这样,你叫膳房熬一碗补气的粥,你亲自送过去。”
就算被人撞见,也不会胡乱碎嘴,只会夸皇后娘娘体恤太子妃。
薛芙梨又叫春桃拿了些金瓜子和药膏,“你好好敲打一番傅奉仪,提醒她有些话不要乱说。”
春桃颔首,“娘娘放心,奴婢知晓如何做。”
春杏把金瓜子和药膏递给春桃,之后走到薛芙梨身边,忧心忡忡道:“主子,太子妃毕竟是太后娘家的人,你帮着那位傅奉仪,太子妃那里会不会与你生嫌隙?”
“无妨,本宫在世一日,她便不敢对我不敬。”薛芙梨无奈叹气,“只是这孩子做事手脚不干净,又妒心重,若不是看在太后和阮尚书的面子上,本宫岂会容她?”
当今吏部尚书阮临浦乃太后的族弟,阮氏一族满门贵胄,连皇上都要礼让阮氏三分。
阮菀太过看重元祁,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皇后的息事宁人,傅知雪不无意外,今日这事,她虽然伤了手,但着实不亏。
不仅替崔玲儿挡了一劫,有助于更进一步的结交,还得了皇后的赏银,更关键一点,阮氏会安分一段时日,她能少受一些磋磨。
回去途中,一切顺利。
傅知雪回来时,雪芝已回了绣坊。
薛环身边的婢女芽儿侯在北苑,马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奉仪您总算回来了,小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小的不敢去麻烦何公公,不得已去求了薛良媛。”
与马四的着急担心相比,莲叶就敷衍许多,潦草关心了几句。
傅知雪把右手藏在袖子里,旁人不仔细瞧也看不出来。
她笑着解释,“碰巧皇后娘娘要送东西给太子妃,叮嘱我多等片刻,芽儿,麻烦替我谢过薛姐姐,我一切安好。”
傅知雪还把皇后赏赐的糕点分了一小半托芽儿带回去。
芽儿见傅知雪一切如常,便拎着糕点放心离开。
余下的糕点傅知雪留了一小半给崔玲儿,剩下的给马四与莲叶分掉。
人散了后,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粘在身上湿答答的。
傅知雪吩咐莲叶给她备水洗漱,莲叶此刻才注意到傅知雪右手裹着帕子,隐约还有点点血迹渗透出来。
“奉仪,你的手磕着了?”
“不小心划了一下桌角,不碍事,不碰水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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