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显得有些羞赧,似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雾霭,清冷稀薄,湿漉漉的一片。
而这个时候,池砚还在帮秦时喻写检讨,其实之前已经写过两个开头了,但可能是因为当池砚霸总当惯了,写的检讨都有一股浓浓的“我给你一百万这事咱们就摆平了”的风格,在秦时喻无数遍“太浮夸了”的讨伐声之后,无奈之下,两人还是打开了某度,依葫芦画瓢,换汤不换药地搞出了一份检讨。
硬生生地把八百字写出了八千字的感觉。
秦时喻窝在池砚腿上,抱着他的脖子,用下巴抵着池砚的肩膀,低低喃道,
“其实我觉得,让你折腾一番的这段时间里,说不定我早就已经写完一篇了。”
池砚:...
他老婆还真是把马后炮的精髓拿捏得死死的。
池砚挠挠她的头,狭长的眼微弯,吐息缓缓,
“累了就先去洗澡睡觉?”
秦时喻半仰起脸,眼神一直顺着他的喉结蔓延到他的双眼,四目相对,两处都像是裹着暗潮。
汹涌而来。
秦时喻的笑容里透着几分娇俏,随即从他的腿上一跃而下,语气轻快,
“那我可就真走咯?”
然后她就转过头,像只小猫一样,步调慵懒缓慢,玲珑的曲线被睡衣勾勒而出,窈窕动人。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吊带睡衣,摇曳在灯光下,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光釉。
而她后颈下方,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
池砚盯着那处,眸光欲渐幽深。
那是他刚刚的杰作。
而她居然这么爽快地就先走了,没有搂着他撒娇说“辛苦你了老公”,也没有附赠一个亲吻大礼包。
池砚不怀好意地笑笑,心想,
看来光是这一处,好像还不太够。
...
池砚抄直播守则抄到第二大点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把椅子。
桌上还多了碗酒酿圆子。
那碗酒酿圆子汤底剔透,一颗颗小圆子饱满晶莹,鼻腔里也弥漫着一丝丝夹杂着酒气的甜香。
而抬头,看见的是比这碗酒酿圆子更加可人的秦时喻。
秦时喻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把那碗小圆子推到他旁边,托着腮看着他。
“饿了没,把这碗吃了吧。”
见池砚的眼神停留在那碗小圆子上,秦时喻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快吃啊,妈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多醪糟少糖,小圆子必须是尚林轩现做的,芝麻花生馅儿各一半。”
“喏,我按你的标准做了,你快尝尝。”
池砚目光微动,伸手拿过勺子,轻轻地搅动着那碗酒酿圆子,碗里翻起一个个小漩涡,卷着颗枸杞,打了个转儿。
池砚舀起一个,先是给秦时喻喂了一个,才又舀起一个放入自己嘴里,轻轻一咬,唇齿间甜香四溢。
末了还有点米酒的清香。
池砚细细品尝着,熟悉的味道激起了许多回忆。
他放下勺子,把秦时喻轻轻地揽在怀里,下巴蹭蹭她的额头,语意温柔,
“那她有没有跟你讲,我很少这么挑,就吃的方面,只对酒酿圆子这样...”
秦时喻迷茫地摇摇头。
池砚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气息徐徐,温柔地包裹住她。
“没跟你说也没关系。”
“我只是想说,其实对你,我也是这样的。”
“其实要认真地说起来的话,我真不算挑剔的,可是遇上自己珍视的,便就认定了,哪怕是其中某一个要素错乱了都不行。”
“当然,我不是拿你和酒酿圆子比,这么多年了都没怎么吃过了,我依旧活的好好的。可是你,我一天见不到你,都很难受。”
心里像是万蚁啃噬一般的难受。
他们的开始,可能都是双方权衡了利弊之后的选择。
而现在,对于池砚来说,这是想要与她年复一年,共度四季,踏遍山野万里的决定。
最重要也是最坚定的决定。
秦时喻的眼神晃了晃。
显然像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真挚又深情地对她讲出这番话来。
秦时喻从他的胳膊下面绕进去,钻进他的怀里,贴在胸前听到鲜活而有力的心跳声。
然后轻缓地开口。
“其实,我让你写检讨和抄守则了,也不是因为我懒,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我懒,只是...”
秦时喻说到这儿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表情也羞赧起来,像是想说但是又有点难为情。
池砚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是秦时喻就已经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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