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没有啊!”
当事人的否决,又不像是假的。
突然驾到的张耀祖来投靠姐姐姐夫,姜似晨经过几日的相处,越看他越熟悉,甚至找出自己儿时的家庭合照来比对。
长的特别像大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也偷摸问过洛孟璋,只说姐弟俩都是抱来的,她也不清楚亲生父母的消息。
璋璋还补了几句,贱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脸,说自己和名义上的弟弟没有血缘关系,毕竟正主姐姐早就淹死了。
姜似晨头脑风暴,洛孟璋特别喜欢用替身梗来逗他,看着对方又羞又气还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沾沾自喜。
张耀祖起得早睡的也晚,一天到晚就是学习和写作业,着实打乱小两口的生活作息。
姜似晨也好久没和璋璋做一些促进感情的事了。
他在吃饭时刷视频,切屏偷拍张耀祖,细小的动作被洛孟璋放在眼里,璋璋装作没看见,只是眼神中多了些暧昧。
琴姨和大哥摸不到头脑,姜似晨被他们送到楼下,琴姨送给他自己亲手织的围巾,郑重告别后上路。
洛孟璋一觉醒来,发现姜似晨不在家里,下楼去弟弟的房间,张耀祖还在学习,数学放在一边还没动,完形填空五个错四个。
发愁,谁都发愁。
洛孟璋说你姐夫海归留学,到时候让他好好教教。
张耀祖欣然接受,又感到愧疚。他望着洛孟璋的双眼,想说点什么,话语如鲠在喉。
不争不抢,等来的是得寸进尺。
向阴河的房门钥匙交给了洛孟璋,高中的寒假时间不长,年后正月就开学,张耀祖抓紧时间弯道超车,超负荷的学习工作整个人瘦了一圈。
姐夫还没回家,张耀祖终于忍不住告诉洛孟璋藏在心底的秘密。
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洛孟璋去冰箱找东西填饱肚子,一转身就看到弟弟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无声无息,有些瘆人。
她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很平常,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心境。
“我觉得吧,你当时完全可以多要点。薇薇太贪了,不过也是她男人出的主意,以她的脑子还不一定能想出来。”
洛孟璋有点惋惜,“老弟没事儿啊,属于咱们的一定得拿回来!你好好学习,这些事让我们来干。”
张耀祖没有得到洛孟璋的批评,竟然有些喜出望外。
金属锁舌的转动,姜似晨拎着一个袋子进了家门,裹着一条围巾还冻的脸色发白。
他兴高采烈的打开袋子,里面全是石榴,招呼姐弟俩来吃,告诉璋璋自己去看望亲人,小半天没回来属实过分,准备点外卖。
张耀祖拿了一个石榴向姜似晨道谢,就回了房继续学习。
洛孟璋站在原地迟迟未动,她盯着姜似晨,复杂的眼神中带着鄙夷和厌恶。
“你身上什么味?”
姜似晨一边脱外衣一边摘围巾,听到这番话,他直言不讳地说今日发生的事情。
“我妈让我去看我干姨,她们拜过姐妹。璋璋我早上看你睡觉就没叫你,这不想着吃顿饭再走结果多待了会儿嘛~她家里也来了亲戚,算是我曾经的相亲对象吧,我妈介绍的但我没见过……是香水味吗?我可为你守身如玉啊!我也没有和她有接触……”
“不是!”洛孟璋拿起石榴闻了闻,“你怎么突然买这个?”
“不是我买的,我姨给我的!她买了好多,唉璋璋这石榴还真挺好吃的,你不尝尝?我剥给你吃!”
姜似晨拿了个盘子,坐在沙发上开始剥石榴,鲜红的石榴籽倒在盘中,甜甜的红色汁液染在他的手上。
“不过也奇怪啊,我记得我妈说过我姨她从来不吃石榴,小时候吃一回噎到了,往后几十年就再也没吃过。”
姜似晨自言自语,洛孟璋坐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捏了几粒放在口中,炸开的甘甜沁人心脾。
“那姨妈为什么突然想吃了?”
洛孟璋和他一起剥,两人边剥边吃,一把把塞入口中,又同时拿纸抽吐籽。
“说是做梦梦见了……唉小舅子还需不需要衣服什么的?我姨今天送了我一条围巾,别说还挺……”
腐烂、死亡的气息,直钻洛孟璋的鼻腔和大脑,这种异样的反感越来越浓烈,心慌的感觉加重,似乎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针脚细腻规整的围巾,织者用心良苦,定然很疼爱他。
洛孟璋抓住那条围巾,闻了闻上面的味道。
姜似晨身上独有的木质调香水气味,还有风雪寒冷的尘土气味。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抓起围巾,拽着姜似晨的衣领就往卧室走,后者两步一趔趄,又惊又喜。
“璋璋轻点~唉唉小舅子还在呢~”
天色渐暗,日落西沉,一刻钟就彻底黑了天。洛孟璋进了屋关上门,没有开灯,昏暗的路灯透过窗户照进室内,两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姜似晨心里偷着乐,正要打开床头柜,还没起身就被洛孟璋一把按住。
“你姨妈有午睡的习惯吗?”
“啊?应该有吧……璋璋你不是要……”
“听着!我现在要睡觉!在我醒来之前你不许吵我!”
说罢,洛孟璋倒头就睡,留下兴致勃勃的姜似晨满头疑问。
被泼了一头冷水,璋璋抱着他的臂膀,片刻就有些麻木。
他想换个姿势,但是璋璋抱得太紧,没办法他只能继续维持。
姜显琴今日午休睡过了头,或许是劳累的原因,她睡的很沉,白日做梦深陷其中,夜幕降临仍未醒来,枕边还放着两个儿女的照片,还有女儿生前最爱的娃娃。
在梦里,她又看到了那颗石榴树。
圣光降临,树叶婆娑。没有风,却沙沙作响。鲜红饱满的果实,仿佛在对她招手。
美味,勾引着她前来采摘。
她在岸的这一侧,与那棵树之间隔着一条宽阔的河流。河面上没有桥,左看右看,她踏入河流,跋涉前行。
流水的感觉很真实,没过小腿,一步步往前直至河的中央。
她听到一些声音,有人在喊她。
——妈妈。
越往前走,河水的阻力也变大,似乎踩的是浆糊,陷入其中不可迈开一步。
她向四周看去,空无一人的原野,天幕是鲜红一片。
终于,她爬上了岸,前行几步,疼痛感从腿脚上传来。低头一看,鲜血淋漓的脚掌已经露出阴森森的白骨。
石榴树上的果实自行落下,掉在她的面前,几步之遥,她却无法行走。
她跪在地上爬,伸手去摸,还差一点距离。
——妈妈,快走!
空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不管这么多,费劲去摸地上的果实。
“喂!别吃!你要是吃了,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回首来时路,岸上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女,似乎刚从河里爬上来,再仔细看,来时的河流如今已经汹涌波涛。
洛孟璋进入姜显琴的梦,在梦里,她的头上顶着一对羊角,相比以前,型号小了很多。
姜显琴无法控制自己,她徒手掰开了石榴,正往口中递,洛孟璋冲过来一把抢走。
“醒醒!你得醒过来!”
梦境坍塌之时,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大量的碎片从她的眼前飘过,醒来的前一刻,她看到洛孟璋在砍树。
黑夜涌进无光的房间,姜显琴猛然坐起,余惊未定,看看时间,儿子还没下班。
下床开灯去在卫生间,偶然一瞥镜子,自己的脸上还挂着泪。
这边,姜似晨己经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了,他还在抱着璋璋,趁她睡着就偷偷吻她的脸。
反正人也不知道,动作轻点就不会发现。在他进行之时,随之而来的麻痹感也蔓延乃至全身。
洛孟璋睁开眼,第一步是掐他的上臂。
“?偷亲我多少回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