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庄晓念瞪着一双大眼,泥水顺着她涂着厚厚睫毛膏的假睫毛上滚下来,她锲而不舍的追了几步,踉跄站住,抖着手脱下高跟鞋,抬起胳膊对着庄叙的车扔了过去。
她气疯了,也顾不得从小被家里耳提面命教导出来的淑女做派,指着庄叙的车吼道:“有本事你别回来!你怎么不去死!!”
车主人潇洒的一转弯,剩下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大门跳脚,庄晓念抹了把脸,声嘶力竭的大骂了几声,活脱脱一个骂街的泼妇,她右脸蛋红肿着,嘴唇也破了皮,碰到伤处,疼的皱起了眉头,想到罪魁祸首已经跑了,一时气急攻心,不依不饶的撅着嘴巴委屈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身后唐曼云缓步走来,身姿绰约,杏黄色的紧身羊毛短裙下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蹬着家居拖鞋,把披肩紧了紧,皱着眉头看着庄晓念,“别在这站着了,回去洗洗睡觉,你不是明天还要拍广告吗?”
庄晓念立马收住眼泪,“妈,他不会跑了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不用你操心。”
庄晓念哼笑一声,“跑了更好,我再也不用看他那张臭脸了。”
庄晓念只遗传了唐曼云的好容貌,气质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唐漪云气定神闲的站着,不见一点焦躁,贵妇人的身段,一举一动都透着赏心悦目,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面相上比她那大小姐脾气的闺女更加耐看,她看着空荡荡,氤氲着昏黄灯光的林荫道,无声的笑了笑,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庄叙一口气开上了盘山大道,此时天又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点,前路茫茫,正好映衬了他现在的心情。
今天是庄天鸣寿辰,庄叙一下飞机就匆匆赶了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一个消息砸晕了脑袋,庄天鸣告诉他,年初他负责的那个房地产项目出了大事,建筑施工方偷工减料,造成墙体坍塌,弄成了两死一伤的严重后果,其中一名死者是中海市某干部的亲侄子,这事明显没法善了了,他前脚刚接到电话,庄叙后脚就到了。
这事透着奇怪,他这里没接到任何消息,工程出了事,最先知道的就是他和另一个项目负责人,也是他的好友,罗冉,但是电话却先打给了他的父亲庄天鸣。
庄叙不停歇的拨着同一个号码,终于在n遍的时候接通了。
“罗冉。”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不耐烦,透着被打扰睡眠的不爽,“庄叙?”
“你在哪呢?海中城出事了你知道吗?”
那边还睡的迷迷糊糊的罗冉一下子清醒了,他今天连着赶了两个局,到现在酒气还没消下去,“出什么事了?”
“建筑倒塌压死了两个人,我现在正往公司赶,你也快点,受害者家属已经闹到公安局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罗冉拿了钥匙,关门直奔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