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身为二皇子的徐昕虽然没有什么仗势欺人的习惯,但此时这个态势,也容不得他不仗势欺人一回了。
徐昕无奈的大喝一声:“王爷爷,得劳烦您出手一次了。回头我让太子哥哥给您一把好剑,就当是报酬了。”
风吹过,徐昕的背后没有任何动静,在旁人看来似乎就是这个骑白马的小子在虚张声势罢了。可那位骑着毛驴出现的武林高手淡漠的眼神却蓦然凌厉了起来,郑重其事的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书籍放回身后背着的包裹里,并且从包裹中抽出一柄长剑,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下一刻,狂风骤起,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响彻云霄:“哈哈哈哈,殿下,太子那里就不用为老头子讨什么赏了,不过此人手中的剑,老头子倒是很感兴趣。”
骑毛驴的高手手中剑瞬间冒起三寸寒芒,旋即他的身形暴掠而出,先发制人,朝着徐昕刺去。
在不知敌人行踪的情形下攻敌所必救,这无疑是很聪明的作法。
徐昕丝毫不慌,因为他相信在那位王爷爷的保护之下,在这个江湖能够伤到自己的存在屈指可数。至少,眼前这位应该就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果不其然,那力能扛鼎的武林高手手中长剑在即将刺进徐昕身体的那一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机所阻挡,想要继续前进,却再难有尺寸之功。
一名消瘦老者却骤然出现在高手兄的身后,两只枯瘦的手掌轻飘飘的按在高手兄的双肩,笑道:“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急躁的性子,对武道修行可没有丝毫益处。”
高手兄也不答话,只见他的双肩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凹陷了下去,随后身形晃动,竟就这般神奇的脱离了枯瘦老者的控制。
“咦...”老者似乎也有些意外,神色间多了一丝愕然,但也不急着去追赶那名以奇怪方式从他手中脱离的年轻人。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自己寥寥无几的长须。
“江北老怪当年死在老夫手中后,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门移骨换形的手艺了,你这小子莫非和那江北老怪有什么渊源?”
高手兄依旧没有说话,在面前老者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以后,神色依然坚毅,提起手中长剑便又向老者冲去。
姓王的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说着,他猛然睁大了双目,眼中爆发出凌厉的杀机,身上长袖无风自鼓,身形掠动,抢在年轻高手之前便迎上了那柄长剑。
呲啦...
一声艰涩的金铁摩擦声神奇的在年轻高手兄手中的长剑与枯瘦王姓老者的手掌间响起。
那长剑,竟就被老者赤手空拳的给握住了。
“说!”老者突然暴喝一句,气势磅礴,仿佛口含天雷一般,那年轻高手的脸色都在这一喝之间变白了几分:“是谁让你来刺杀二殿下的?又是谁告诉你老夫就跟在二殿下身边?你手中又为何会有兵部侍郎凌松的天泉剑?”
连续三句发问,字字都像大山一般砸在年轻高手胸间,谅他是力能扛鼎的武林高手,嘴角也不免渗出一丝鲜血。
年轻高手仿佛没有听到枯瘦老者的发问,更似没有发觉此刻已然身受重伤一般,双眼中仍是神采奕奕,甚至有一丝惊喜浮现。
他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大成境的佛门狮子吼。”
而后,他竟然松开了手中长剑,迅速后掠几步,竟不是逃跑,而是屏气凝神,深吸进一口气,就像先前老者那般双目圆睁如金刚怒目,口中所吐却是不堪入耳的几个字:“放?你?娘?的?屁!”
一字一字,虽不如老者先前那般轻松惬意,但气势却好像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