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回答,像是在掩饰什么,慌张地连扒了好几口饭。
秦沉波不乐意了:“人家问你话呢,好歹说一句啊。”
翟天宝的脸更红了,好半天才哭笑不得地挤出句话来:“我知道严家礼的……”
一听这话,夏鼎精神一振,刚要卖弄肚子里那不多的存货,就听到一个让他羞得无地自容的答案。
“他是我老师,我跟着他学了十年的工笔。”
……
在秦家,还从来没有哪顿饭吃得如此令人如坐针毡,就连话痨秦沉波,也识相地闭了嘴,再没说过一个字。
唯一自在的只有顾参商了。
他不傻,看见秦沉波把夏鼎拉到角落嘀嘀咕咕,还不时地朝他这里看一眼,他就明白这人是来对付他的,大概是秦家人为翟天宝精心挑选的结婚对象。
说不慌是假的。眼下京市那摊子事还没料理干净,顾参商没法心无旁骛地把翟天宝追回来,万一让旁人抓住这个时间差,他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幸好,夏鼎一开口,他就松了口气。
张口就给翟天宝的工作定了性,不知道欣赏她作品的价值,这种人,给再多机会都没用。
至于后面夏鼎装x败露,对顾参商来说,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乐子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夏鼎想要在翟天宝面前表现一番的决心。
不一会,夏鼎忽然自说自话地提起,听说翟天宝是画画的,他有意回去仔细钻研过当下AI绘画的趋势,尝试了若干引擎,颇有心得,想要借这个机会,和她好好交流一番。
又是个翟天宝不喜欢的话题。
什么人工绘画终将被AI取代之类的话题,她已经看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无比厌烦。
人工智能是能够满足最基本的美术需求,但它永远无法取代真实的表达。而后者,恰恰是翟天宝愿意穷尽毕生去追寻的。
眼见着只有夏鼎一人滔滔不绝,聒噪得连秦沉波都忍不住想喝令他闭嘴吃饭。
忽然,顾参商答话了。
“厂商开始大规模使用AI满足底层需求也就是去年的事,因为到现在还是有些细节问题没有解决,比如你让AI画一只手,生成的手可能只有四个指头。”
“那就是搞AI的人不行嘛,”夏鼎仍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指点江山,“写一行指令,让它画的手必须有五个指头,不就行了?”
得亏他平时博览群书,还知道有指令这回事,不然怕是要被顾参商问倒了。夏鼎不禁有些得意。
“那如果这个人只有四根手指呢?”顾参商淡淡地问道,“或者一根手指被障碍物挡住了,本来应该看不见,但AI只能执行死命令,那样画出来的就是六根手指,更奇怪了。”
想抬杠?
夏鼎眉头一皱,明显不高兴了:“那就是AI不够智能。”
“所以,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说来听听,我可以反馈给我老师。”
夏鼎以为顾参商在吹牛,不想后者当真拿出手机,静静地等着他发话。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大条了。
“你老师是谁?”
他终于谨慎了一次,然而为时已晚,大势已去。
顾参商客气地笑了笑,报了个他只在各种学术期刊上见过的名字:“赵知涯,华大人工智能研究院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