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百万的高价卖掉后,她只觉得快要崩溃了。
父亲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得她遂了他的心愿,给人当小,他才能消停?
几经周折,她才打听到买家是严家礼的故交顾一白,也正是顾参商的爷爷,此时正卧病在床,顾家已经在为他张罗后事了。
翟天宝几乎当场退却。她已经欠了顾参商两桩大人情,怎么好再去惊扰他时日无多的家人?
但她更不敢忘记恩师的教诲,无法放任这种掩耳盗铃的事发生。思量再三,她还是鼓足勇气,来到顾一白的病床前,打算当面坦白,并设法弥补。
不想她还未开口,顾一白已经笑了。
“翟家的小姑娘,严家礼的小徒弟,对不对?”他笑得顽皮而亲切,像是与她久未谋面的亲人,“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一瞬间,翟天宝鼻头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认错的过程远比想象中顺利,她甚至忍不住说起自己经历过的不堪。
“我爸心术不正的,先前还想让我给一个富商当情人,”翟天宝咬着牙,忍着内心巨大的痛苦,将往日所受的屈辱一点点翻开,“那个人,一见面就让我喝酒,还在我身上乱摸……我好不容易跑出去,正好顾参商也在,我只能求他帮我……”
“他帮你了,”顾一白的气息很弱,却依然笑着,“参商是个好孩子,见到这种事,不会不管的。”
翟天宝点点头,愈发哽咽起来:“我知道,早先他就帮过我,明明我们都不认识……他帮过我那么多次,我都没法报答,还要给你们添麻烦……”
如果不是顾参商突然出现,她那时一定会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见到来人是翟天宝,顾参商不由一愣,刚要开口,她已经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轻声招呼道:“顾同学你好,我叫翟天宝,跟你见过的……”
何止见过?翟天宝并不知道,他已经暗恋了她四年。
沉默许久,顾参商才开口。
“我来看爷爷,”他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拢起顾一白的手,“今儿气色不错。”
顾一白却摇摇头:“别哄我,就这几天的事了,我有数……”
话语沉重,他的神色却十分坦然,反倒宽慰顾参商:“别难过,我早该到时候了,要不是放不下你,唉……”
不知为何,他忽然坚决地赶走了顾参商。
人刚一走,他就问翟天宝:“我就说我孙子人不错吧?可别骗我这个没几天的老人家,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从他进来,你就一直在偷眼看他。”
心事被看穿的窘迫,搞得翟天宝差点当场落荒而逃。不等她回答,顾参商忽然去而复返。
“我钥匙找不到了,来看看是不是落在这。”
说着,他就在顾一白病床边一通翻找,最终却一无所获,只能猜想兴许是丢在来时的车上。
顾一白并不回答,只在他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笑着。
家里一直有人在,早就不用钥匙了,所以顾参商为何专程回来一趟,唯有他心知肚明。
这样真好,他总算能了却一桩记挂了半辈子的心愿了。
顾参商离开后,翟天宝发了好一阵子呆,才期期艾艾地问顾一白,一是想要回她的画,二是想慢慢还清顾一白买画的钱。
而顾一白却提了个她想都不敢想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