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停车场,临别之际,忽然想起近期听到的种种传闻,便随口问道:“哎,小顾,你最近是不是要结婚了?”
顾参商可以随意挤兑蔡文理,却不能跟赵知涯开这种玩笑,只能叹着气回答:“没有的事,都是外面瞎传的。”
“我就说嘛,”赵知涯笑着点点他,“洪家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顾参商心里突然有了一点好奇:“您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能问出这种问题,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人了,”赵知涯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慈祥,抬手摸摸他的头,“喜欢就去追,你心意正,喜欢上的姑娘,错不了。”
顾参商鼻子蓦地酸涩了一下,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种种情绪仿佛在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出口。
可该从何说起呢?
光是离婚二字,就足以让他狼狈不堪。
所以最终,他只能匆匆和老师道别,逃也似的回到公司。
只有繁重的工作,能让他暂时忘却伤痛。
一回到公司,顾参商就被谷啸泉押回办公室。
“你小子,”谷啸泉掐着他的后脖颈,牙都快咬碎了,“说好五点回来,这都几点了?”
顾参商费力地拉开他的手:“我去见老赵了,本来只想打个招呼,但你也知道他,一聊就收不住话头,就这个点还是我推了他的晚饭才回来的。”
谷啸泉愤愤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知道老赵话多你还去找他?”
“让文理闹的,”顾参商当即甩锅,“这都快毕业了,他开题报告都还没交,我只能找老赵盯着他。”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谷啸泉这才作罢,又催促顾参商,“赶紧的,市场部找你找了一下午,有急事。”
顾参商刚打开电脑,就看见运营工作组的聊天群飞过去一串消息。
“昨天刚从承韬广场挂上的海报,今儿就让人泼了油漆,全程都有人拍视频发网上,”谷啸泉叼起烟,闷闷不乐,“说水月的海报玩擦边,有不良暗示……”
“扯淡!”顾参商直接下了结论。
谷啸泉当即被呛得咳嗽起来:“我话都没说完,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是翟天宝画的,所以我才这么激动?”
谷啸泉不吭气,摆明默认了。
“师兄你……”顾参商气结,“你都不觉得这事蹊跷?假设泼油漆这事是临时起意,怎么会有人跟拍?而且什么叫不良暗示?”
谷啸泉眨巴着眼睛,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就是……衣服穿得凉快了点吧……”
顾参商长叹一口气。
回想起先前陈墨竹屡次当着他的面明嘲暗讽理工宅不懂艺术,他只觉得自己是被谷啸泉这个艺术绝缘体拖累了。
他飞快地在搜索栏输入一个关键词,接着把电脑屏幕转向谷啸泉。
“来,师兄你看看,”他指着屏幕上衣袂翩跹的仙女,“你管这叫不良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