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对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可谓是嗤之以鼻,同时对于计划的实施者严厉痛斥了一顿,但又不得不忍下心中怒气为他擦屁股。谁让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自己儿子呢?
方正和吴仕杰两人因为此地条件有限,被掌柜的安排住进一间不大的房间里。
“方大哥,你说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
黑暗中辗转难眠,耳边忽然传来吴仕杰的声音。方正不由苦笑道:“你也看出来了?”
圆睁双眼的吴仕杰语气不满道:“我又不是傻子,再说了二娃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刀砍人,更别说在那么多人的围视下了。”
方正默然,许久才幽幽道:“显而易见,这是潘家少爷为了断绝那个二小姐的心思不惜代价要弄死二娃。”
吴仕杰翻身而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儿,难道县令会不知道?”
方正失笑道:“咱们对严州还不熟悉,这里面的弯弯绕多着呢。”
“你昨晚不说不打算救二娃了吗?怎么又想通了?”
方正咳嗽一声,掩饰道:“昨晚柔儿说二娃做事勤快踏实,我想了想家里的确还缺个苦力。”
“切,你骗鬼去吧。”
第二天,方正与吴仕杰兵分两路。
吴仕杰负责打探城里官员之间的关系,包括对于苏二娃这件事情县令的态度以及城里百姓对于官员的风评。而方正则孤身一人骑上马,晃晃悠悠地来到苏二娃所在的村落探听消息。
“大爷,请问您知道苏二娃吗?”方正毫不讲究地蹲在田间一位正在小憩的老人身边,笑眯眯地掏出火折子为他点燃手里的旱烟。
“二娃呀,我知道。这娃子不错,经常给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家里送柴火。说给他钱还打死不要,嘿,跑得比兔子都快!”老人砸吧着旱烟双眼眯成一条缝道。
“那您老知道二娃被抓起来这事儿吗?”
“哼,还不是丧尽天良的孙家,仗着巴结上严州潘家就出尔反尔,不仅不承认当初应允二娃的婚事,还把他打出大门。哎哟,要我说啊,孙家丧了大德咯,也难怪他家二女儿最近中了邪似的不吃不喝。嘿,你就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他家就该操办丧事了。真是该啊!”
老人提起这个话题便对姓孙的地主家满腹怨念,用力在石头上磕了磕烟枪,似乎那块石头就是孙家地主。又慢吞吞的重新装着烟丝道:“二娃命苦啊,前天上午才被抓走,下午就听说他把潘家下人砍死了。简直是胡说八道!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的苏家娃子会杀人?打死老汉我都不信!”
老人越说越是气氛,胸膛起伏不停下猛烈地咳嗽起来。
方正连忙上前帮他顺顺气道:“老人家切莫动怒,身体要紧啊。”
老人疑惑地看着方正道:“你这娃子从哪里来的?怎么忽然打听起这件事儿了?”
“我是二娃的朋友,想着能从村子里找些证据救他出来。”方正直视着老人浑浊的双眼认真道。
“好!好娃子啊!”老人粗糙如老树皮的手拉着方正,满面欣慰道:“二娃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有福气啊。”
方正抿嘴一笑,又听老人絮絮叨叨地诉说了一些苏二娃的事情之后这才目送老人离开,眼神深邃地看着孙地主家的方向,握拳的双手微微颤抖。
又在村子里寻找了几位村民,一番打听之下连前世身为城管的方正都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在苏二娃眼中的好人孙地主,在村民眼里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吸血鬼,不仅强取豪夺村民的土地,而且还和严州县衙中的某些贪官污吏串通一气把前去告官的百姓痛揍一顿,关个几天不给饭吃。命大的还能活着回来,命短的在县衙大牢中就一命呜呼了。
面对如此草菅人命的行径,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哪怕是在大牢中死去的村民家人也从来都不敢去打听任何消息,生怕惹祸上身!
站在村口遥遥看着那个最豪奢的宅院,方正心里一阵冰凉。前世的黄世仁恐怕都没有眼下这个孙地主这般无法无天吧?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