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床边呆立了许久始终没有坐下,或许是觉得自己再也不配碰这张床了!良久之后从箱底找出大红色的嫁衣,凝神看了半晌,那绸布竟和身上的鲜血一样红得刺眼!
还记得嫁入夫家时,一身红装的她走进这个屋子,映入眼帘的是鲜红的喜字贴满了整个屋子……
下午,一向平静的城东泥角巷忽然传出一阵惊恐的叫喊:“死人啦!”
很快的一群衙役闻声而来,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众人呵斥一番这才勉强挤了进去。一眼看去,就连见惯了死人的衙役们也被骇得面无人色,登登登接连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下身形。
房梁上静静地悬挂着一个女人,准确地说是一具身穿红色嫁衣的女人尸体。
都说人死如灯灭,人一旦死亡后眼睛就会失去神采变得黯然失色。
房梁上吊着的女子双眸圆睁瞪着门口,虽然眼中光芒已经黯淡,但分明能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怨念与仇恨!
“唉,孙家媳妇也是命苦啊!怎么就想不开上吊了呢?”
围观众人再次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虽然死者为大,却也阻止不了他们内心燃烧的熊熊八卦之火!
“嗨,谁说不是呢?孙家前些年老两口齐齐病死,儿子也长年卧病在床,唉!多亏了儿媳妇没日没夜地操劳这才勉强能让男人吃得起药不至于早死。”
“就是就是,眼看她家男人的病一天天好转了,谁曾想一下子就过去了!只留下孤苦伶仃的媳妇一个人独守空房,如今又想不开上吊死了!孙家呀,绝户咯!”
“哎,你们听说没有?上午世子曾来过这边,有人亲耳听到孙家媳妇的求饶和尖叫呢。”
“是啊!隔壁说孙家媳妇哭得那叫一个惨哟!”
“嘘,你们不要命了?那可是福王的宝贝儿子!你们再乱嚼舌根当心……”
有如此多的证人在场,案子很快便水落石出了。赵顺残忍虐杀民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杭州城。
衙役们傻眼了!赵顺可不是一般人,虽然这些年在杭州声名狼藉,但他的父亲可是当朝王爷啊!天家血脉不容污蔑,必须要重新查!仔细查!而且要尽快把消息上报,因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衙役的权利范畴了!
不得不说柳如海的性烈如火!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不管不顾地带着衙役登了福王府大门。
原本笑意盈盈的福王见到一群衙役上门便心道不好,肯定是世子又在外面惹出什么祸事了。果然,听柳如海把事情说完后,福王身形陡然摇晃几下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一片鸡飞狗跳声中,柳如海默默地走出王府。他没有下令在王府里搜寻赵顺,且不论福王是否愿意,就算借给柳如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此等犯上不敬的事情。
王府门口,柳如海仰面朝天站了很久,哪怕神经大条如他都能看出来福王是装晕的,但这里面也有着更深层次的意思。柳如海很想装作什么都不懂,但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就要懂得遵循规矩!
柳如海走后,福王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挥手挡开上前服侍的丫鬟急吼吼道:“让赵顺给我滚过来!”
福王焦急地踱着步子不断思考该怎么处理这桩要命的麻烦。
大秦律中有规定,凡直接或间接伤人性命者,一律处斩!最要命的是这里面还有一条补充说明:无论王公贵胄,贩夫走卒皆尊此律,一应官员不得徇私枉法!
这句话无疑成为了赵顺的催命符。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因为天家血脉的特殊性而被赦免!如果遇到铁面无私的主审官或许还会因为身份的原因要罪加一等也说不定!
“来人!抬本王的轿子去接知府大人赴宴!”沉思中的福王又下了第二道命令。
当夜王府歌舞升平,福王特地从胭脂楼请来有名的歌舞姬助兴,犹不知情的刘大海看得赏心悦目。
在宴席的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候,福王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门口候着的下人见状一拱手转身离去。
不一会,赵顺赤裸着上身背部绑缚着荆条来到门口扑通一声跪下。膝行到大厅中间对着刘大海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道:“知府大人在上,赵顺年幼无知铸下大错,自知罪孽深重现甘愿认罪伏法!”
刘大海惊了!本就臃肿的身子能挤进椅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见到世子忽然行如此大礼顿时被惊得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去扶,但一圈圈肥肉却牢牢地把他卡在椅子里动弹不得,只能又急又臊地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福王。
福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暴喝一声:“赵顺!谁给你的泼天胆子?你......你气死本王了!若不是看在刘大人面上,本王定要把你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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