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手上,私下答应我说如果交还给他,他愿意放我们一马。”
“那——信呢?”查尔斯总算听到点转机,满怀希冀地问。
威廉冲桌边上一沓被海水泡得乌七八糟的东西努努嘴。
“看起来真不错。”查尔斯从头凉到脚跟,他发呆似的望着那一团恐怕只能称作浆糊的东西喃喃道。“鲁昂船长一定很乐意投票把我们绑上火刑柱。”
“倒也没有那么糟。”威廉宽慰道,“信嘛,我重新给他写一份就是了。”
“你要干嘛?!”查尔斯给他吓了一跳。
“我之前不是说过,那上面有一部分内容是我写的。”威廉正色道。
“这么久了,你还能记得?”查尔斯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全部?”
“当然不可能。”
“那你要怎么写给他?”
威廉奇怪地看了查尔斯一眼,“你能看懂上面的内容?”
查尔斯摇头。
他继续问,“你看过一次那封信,上面的内容记得住吗?”
查尔斯还是摇头。
“那你觉得他们能看懂?”
查尔斯继续摇头。要是能看懂早就点石成金去了,还当哪门子的海盗。
“那他们能记住原文所有的内容吗?”威廉笑了一下,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查尔斯下巴几乎要掉到胸口上。显然他这个朋友又打算干一票大的。
“虽然我从小就讨厌文法修辞课,但天赋这种东西是挡都挡不住的,”威廉一脸正气凛然,“我写的诗可是能让我表姑哭成个泪人的震撼之作呢。”
“所以……你打算——”查尔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威廉把小桌子推开,顺手给查尔斯披了件衣服。“起来走走。”他伸手把朋友搀起来,领着他走向外面的阳台。“我小时候伪造过我老爹的生意票证,造假可得花不少工夫。”
查尔斯与威廉并肩站在小屋的阳台上,这时他才发现这间小屋竟然是建筑在一棵粗大的树身中间。
周围都是这样连绵成片的热带大树,许多五颜六色的小房子凌空架设,更多曲折细长的树枝作为小路将它们连接起来;人们在房间里走动、吃饭、晾衣服,往来送货的黑皮肤小贩灵巧地在树间穿行。
他们脚下是一片熙熙攘攘的贸易街,摊铺酒馆一直铺展到海岸边。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有大胡子的阿拉伯人、有眉眼清秀的亚裔、也有深色皮肤的热带人种。
“欢迎来到自由国!”威廉像个熟门熟路的地头蛇,惬意地靠在阳台栏杆上。“这地方还有点意思,我们得抓紧时间采办必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