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故事

江止易还能认得出她？她自认为上了大学变化还挺大的。

    江止易打完电话回来，对沈水水说：“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本来想去逛一逛买件毛衣的，不过现在晚了，打算去楼下等我室友一起回宿舍。”马上就要十月了，她想买一些秋装。

    他点了点头，说：“是有些晚，我送你和你室友一起回去？”

    沈水水面露难色，“她要九点半才下班。”

    江止易托着腮，“这样...那我陪你在下面逛一圈吧？吃完饭散步有助于胃肠蠕动，胃肠消化液的分泌和食物的消化吸收有利于身体健康。”

    说的有些道理，沈水水一时竟无法反驳。

    于是沈水水就和江止易以及Wellson两位大帅哥去了一楼散步，认为这个晚间活动过于无聊，Wellson借口自己有事先走了，“Charles，我去猎场了！没事别call我。”

    江止易摆了摆手，带着沈水水走到商场后面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上面是一大块草地，这片空地也很大，很多年轻人在这里玩滑板、旱地溜冰，还有在球场自己支了张网打羽毛球的。就在夜晚的路灯下，充满朝气的欢声笑语在这个夜空中孤独的人都感受到力量。

    “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想回到国内会有什么变化。”江止易随意地找了一个空着的长椅坐下来。

    沈水水也跟着他一起坐下，“现在回来了，有什么变化？”

    “我能感受到的变化无非城市更繁华了了，倒是你，变化挺大的。”江止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江止易还说她，他自己变化也挺大的。

    “你也当仁不让啊，居然去学医了。”

    “嗯，你很惊讶？”

    沈水水想过也许他回去学金融、学法律甚至是学计算机，独独没有想过他会学医。

    “也没有很惊讶，只是奇怪罢了。不过你在任何专业都能一枝独秀吧。”沈水水不可否认造物主就是这么偏心，他生了一副好面孔就算了，脑袋还好使，高三每次考试，和他距离最近的一次，他俩之间也相差了27分。

    后来他出国了，她自卑地想过，他和她的距离已经不能用一百以内的分数来衡量，是跨过千山万水也到达不了的崇山峻岭，不可望、不可即。

    “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医生？”沈水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

    默然片刻，江止易深深地望着她，说：“我父亲是癌症去世的，后来我母亲一直身体不好，腿需要治疗，所以去了国外，这些年一些药物治疗和手术治疗有一点点起色，可能这就是我选择医学的初衷。”

    看来人人都有故事，沈水水想起近几年烂大街的那一句“我有故事，你有酒吗”，此时此刻，这种畅谈心事的夜晚不来点酒真是可惜了。

    看向身侧的江止易，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总是含着淡淡笑意的眸子此刻低垂着，她从来没有听江止易讲过这些，任何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很渺小。

    沈水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帮他把头发理顺：“你在用你的方式守护已经失去的吧？”

    手被江止易抓住了，沈水水想拿下来，江止易却紧紧攥着，过了几秒又放开，很低沉地叹息：“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

    沈水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江止易没有解释，看了一眼表，提醒沈水水：“快九点半了。”

    对，她是来接路孟乐了，怎么跟江止易聊起人生了，沈水水一拍脑袋，拉起江止易就往商场里跑。

    去商场的时候那家店正好刚下班，路孟乐早就帮井铃打好卡站在外面等沈水水了。

    沈水水一路小跑过来的，在路孟乐面前站定。

    “我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回，原来......嘿嘿，我原谅你了。”路孟乐上上下下瞟着沈水水，最后落定在沈水水牵着江止易的手上。

    沈水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赶紧松开，不自然道：“孟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