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低头,格雷脸上的绯红更重了一层。
原来,刚刚在说话的时候,格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甚至连她本人都没有察觉。
这是格雷的一个毛病,从小在雪地里练习冰系造型魔法,在常温的天气会不自然的感到发热与不适,唯有脱下衣服才能让身体感到充实。
“咚,咚,咚。”
白明又挨了几个拳头,不过他一点也不疼就是了。
这种事情,白明是有心想要帮忙,也帮不了她,只能等专业人士前来救场。
格雷重新穿回了上衣,气鼓鼓的嘟着嘴,看起来好不可爱。
白明在格雷的房间里大概呆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因为肚子饿了,白明起身,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等一下。”
身后的声音,叫停了白明的脚步。
格雷那变得雪白的手臂,在被子下使劲儿攥紧,像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她叫住白明,大声说道:“等下记得帮我带一份午饭,我,我这个样子,出不去的。”
白明淡淡的“哦”了一声,当做答应。
“还有……”格雷脸上的绯红更加浓郁,她咬牙说道:“晚上不许你去找艾露莎睡觉,八点前必须回来休息。不然,不然我让你好看。”
头顶的闪电标志物像是受到了惊吓,瞬间树立起来,白明被吓得后撤数步。
如今这种局面,连牌佬的发型都不能护住白明一个周全。
不经意间,床上的衣物,又掉落了下来。
白明捂着眼跑了出去。
“瞎了,真的瞎了。”
“啊啊!我的眼睛。”
扪心自问,遇到这种情形,按照以往的想法,白明可以肯定,自己将会是这样想的:“还有这种好事?”
可现如今,这种只存在于颅内硬盘的学习资料,重现在白明的身旁,白明非但没有感觉到心中的喜悦之情,反倒是不知所措的情绪,占据了绝大数的理性。
难怪会长说过,格雷康复的消息,不能外传。
试想格雷那张连发丝都被拉成披肩发的造型,以及傲人的球球,一但出现在了“妖精的尾巴”众人的视野之中,即便这里都是家人,那也是离社死不远了。
也不知道会长找的援军什么时候能赶到。
“白明,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道绯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白明不远处的地方。
白明动作一顿,也是立马凑了过去。
心想:“这下可怎么给格雷把午饭捎过去啊,淦!”
就看见艾露莎点了一份牛排,坐在餐桌的一侧,向他挥手。
白明肚子咕咕作响,过去的时候,不忘自己的拿格雷现如今的身材与艾露莎一较高下。
在没有经历今后几年风风雨雨磨练之下的艾露莎,在某些地方,被完败。
当然,成长之后的艾露莎,可是会成长为一头庞然大物,即便是绷带也无法束缚住艾露莎的野心。
“再来一份牛排。”
艾露莎看向白明,微微一笑,帮他点了一份牛排。
白明乖巧的坐到了艾露莎的对桌。
艾露莎摇了摇头。
白明乖巧的挪到了艾露莎的旁边,坐下。
“听说你昨天打败了一条黑龙?”
艾露莎抛出了一个话题。
白明乖巧点头。
艾露莎皱了皱眉,这不是她记忆中的白明,随后转变语气,桌下握住白明的手,话语稍微变得娇柔了一些,说道:“教我。”
短短两个字,表达了艾露莎的心声。
白明疑惑的看向她,谈论感情,不是牌佬擅长的东西。
兜里的纸牌碎片闪烁发光,一道微弱的思念话,传进了白明的耳中:“主人,请别胆怯。您丢下的面具,由我们来继承。”
碎片的话,云里雾里。
就在白明发呆之际,艾露莎在桌下握着白明的手,加了一点力道。
“教我。”
依旧是那句话。
昨天,赤星游火召出真红眼黑龙,入侵“妖精的尾巴”,意图扼杀掉白明这颗棋子(赤星游火自认为是海马濑人派来监视他的间谍),以达到异空间再无人阻碍。
身后站有评议院的赤星游火,将会倾斜绝对的力量,轰杀青眼白龙,从而拿到这张世间仅有的三张牌之一。
那时候,艾露莎并不在公会附近。
艾露莎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白明早已经打败真红眼黑龙的半天后了。
昨晚,白明被艾露莎强行拉入宿舍,头枕在贫瘠的机场,谈了一晚上的心。
艾露莎想要从白明口中套出变强的方法,白明不想误导艾露莎,只是告诉她自己睡一觉就这么强了。
很敷衍的话,艾露莎很不满意。
两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比的微妙,这也是白明今天见到艾露莎,为什么表现的这么乖巧的原因。
就算她还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儿,可良心终归是过意不去,那层触不可及的壁垒,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若天涯。
“牛排好了。”
艾露莎桌下松开了白明的手,她把控欲极强的对白明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端牛排。”
“不,不了。我自己就……”
白明连忙摆手说道,却被强硬打断。
“你呆在这里,这是做姐姐的应该做的事情。”
艾露莎用眼神告诫白明,老实的待好。
远处,一个还没有来得及淘汰的旧木桌前,卡娜独自一人喝着手上的扎啤,眼睛有些羡慕的盯着艾露莎的背影。
这是第几杯了?
她不记得了。
只是艾露莎啊……真的好羡慕你。
才来了半年,就跟白明变成了吃饭都手拉手的姐弟。
“屯屯屯。”
卡娜又喝了一杯扎啤。
她独自一人在酒桌前偷笑,却也不敢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好憋在心中感叹:“她们的关系真好啊。”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可是整整几年,都没有好到过跟白明手拉手如亲姐弟一般的关系。
卡娜喝的有些上头,她痛恨自己的老爹,埋怨他为什么在母亲生病、最需要他的时候,整个人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家里不在,公会也不在,他到底在哪里?
一定是跑出去跟哪个女人鬼混了吧。
卡娜对自己的父亲,抱有埋怨的心想。
可是每当卡娜忍不住想要跟母亲抱怨的时候,她的母亲总会报以微笑的笑脸,对卡娜温情的说道:“好了,卡娜,你要学会为父亲考虑。他是一个优秀的男性,整天不回家,也只是在外面为我们努力的赚钱,请你原谅他吧。”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母亲都是这样回答自己的,每一次……都是如此。”
母亲下葬的那天,卡娜终于见到了她的父亲,只是,基尔达斯,他真的回来了吗?
卡娜不记得了。
当时的场景,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
说是模糊,却又无比清澈!
反复矛盾的回忆,每每让卡娜回忆起这桩事情,总是要头疼许久。
母亲的微笑,也终有一天欺骗了她自己。
基尔达斯没有回来,他一次又一次的迟到了。
需要他的时候,每一次都见不到踪影。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是我的父亲!”
新倒的一杯啤酒,卡娜只喝了一半。
酒杯中的黄色液体漂浮着之不尽的气泡,卡娜透过酒杯,看到了艾露莎为白明端牛排的场景。
艾露莎那张冰冷的脸,却饱含了幸福的神态。
酒的苦涩,醉的令人迷离。
明明先来的是她,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就跟她的母亲一样,从始至终,也没有抓住那个男人的心。
曾经的白明,脸上总是摆出那副职业的假笑。
“太像了,太像了。”
卡娜的大脑混乱宕机。
那微笑,简直与她那笨拙的不知如何抓住男人内心的母亲,如出一辙。
都是欺骗自己的笑容。
只是在白明的身上,卡娜看的懂他的微笑,虽然那只是曾经的过去式。
那时候的白明,只是想融入进“妖精的尾巴”这个大家庭。
那样假的笑容,谁都能看出来,只是没有人戳破罢了。
“来了,你的牛排,吃饭的时候慢一些,注意别被烫到嘴巴。”艾露莎端来了牛排,温柔的说道。
“嗯嗯,谢谢艾露莎姐姐。”
白明的肚子早已经不争气的叫个不停,如今牛排一上,他马上拿起刀叉,就迫不及待的切割了起来。
换做以前,白明还会一本正经的切割,并一小块一小块缓慢的塞入口中,喝果汁也很慢,小大人似的装作学问很高的样子,非常可爱。
卡娜手上的扎啤已经见底,她打算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可是却发现一桶的啤酒都已经不剩了。
起身,有些摇晃的走回了宿舍。
大中午的,眼泪却总是不受控制的流淌了下来。
卡娜自嘲的回想起,那天被白明哄的开心,白明口口声声表示要认她做亲姐姐。
事实上,那不过是白明躲避格雷,借机跑到自己这边撒娇说出的不过脑子的话。
卡娜对白明并无怨言。
小孩子就是再聪明,也不过是这样子。
只是……艾露莎,你是多么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