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海师爷和衙役看向眼前的景象,愣住了神儿。
前面到处是无家可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以前的房子全部倒塌,田地也被毁坏。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出了声,“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衙役也不知,他扶着受惊过度的海师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几个难民见他们衣衫华丽,各个涌了过来,伸出肮脏不已地手道,“大爷,行行好,给我们点吃的吧,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到饭了,求你们赏口吃食吧!”
海师爷看着他们,回眸瞧了衙役一眼,衙役便只好返回车内拿了一个布袋,他们走时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吃食拿的并不多。
难民见到衙役手上拿出的布袋,还没等他将布袋打开来,其中两个难民直接从他手中将布袋抢走。
“放肆,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衙役要破口大骂,海师爷扯了下他衣袖阻止了他。
“瞧他们饿的那副样子,你就算骂也不济于事!”海师爷说完,衙役哭丧着脸对他说,“师爷,那可是我们仅有的干粮,走时候我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眼下我们吃什么。”
海师爷哪还想着吃,他现在好想问问家乡这是出什么状况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灾民。
他凝眉长叹了声,车内的傅瑾年和胡离儿跳下了车,她摇着折扇看向眼前的景象。
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味道,以及灾民身上的臭味清晰可见。
傅瑾年皱了皱鼻子,一侧的胡离儿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她则捂着鼻子叫道,“什么味道,臭死了。”
她抬眼看向傅瑾年,却见傅瑾年只是轻摇折扇,脸上没什么表情。
胡离儿看到她手上的折扇,便趁傅瑾年不注意从手里一把抢了过来。
傅瑾年欲要张口说些什么时,胡离儿立马笑着道,“我借用一下,这味道实在是熏得我鼻子难受。”
看着胡离儿忽扇着折扇,傅瑾年有些心疼自己的折扇,她对胡离儿道,“你小心点,别把我折扇弄坏了。”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胡离儿扇着扇子。
傅瑾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鼻子来到海师爷的身边。
“看样子这里遭了几日的水灾,这些难民大概就是村子里的村民吧!”
海师爷听完,凝眸疑问道,“公子怎么知道是水灾,而不是……”
傅瑾年随手指了指倒塌的房屋,然后再看那些被损坏了的田地,海师爷顺着目光瞧了过去,果然看到倒塌的茅屋和田地都与水混为一体。
海师爷这才着急了起来,“快到我家去看看,我母亲怕是……”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先急不可待地走了。
傅瑾年和胡离儿看着海师爷急冲冲的模样,她们也不再这里久待跟着海师爷往前方走去。
大概走了不到半刻钟,海师爷在一处老房子前停了下来,看到房屋完好无损,他心重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