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冷又饿,便都吃了。
吃饱后,趁着这边有信号,江放先联系了仁央奶奶的儿子,她有他的电话号码。
仁央奶奶的儿子听到他母亲去世的消息,惊讶又悲痛,江放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劝他节哀顺变。
之后江放将通知仁央奶奶的女儿明天回来参加葬礼的事交代给了他,她没有仁央奶奶女儿的联系方式。
这件事处理完,江放才给方兰打了电话。
接到江放的电话,方兰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小心翼翼地带着关心地问道:“放放,你没事吧?”
江放摇头道:“没事,我这边都好,你不用担心。”
方兰和江放明明彼此互相关心,真得打电话了,两人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方兰想了一会才又问道:“没事就好,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
“再等一段时间吧,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方兰应了声“好”,让江放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江放也嘱咐了她两句照顾身体的话,两人便挂了电话。
惠知行其实很想知道她们两人之间的话题为什么这么少,聊天的语气又为什么总是这么客气疏离,但他如今还没有能问这些问题的立场和身份。
将事情都忙完后,江放打算回去了。
惠知行劝她先不要回,“现在太晚了,你回去后也未必能休息好,我们这边有车,明天一早让杨路送咱们就行。”
江放原本是怕第二天一早再回去会耽误时间,但是如今确实太晚了,不好赶路不说,她和惠知行还都有伤,而且安置点的条件确实不如旅馆的条件好,在这边能休息得更好一些,车也能节省时间,江放便同意了。
杨路已经把房间都安排好了,他们三人的房间相邻。
他在最左边,惠知行在中间,江放在最右边。
睡觉前,惠知行对江放交代说,“若躺着不好睡,就趴着睡,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回去不会耽误运送仁央奶奶的遗体也不会耽误她的葬礼。”
江放点了点头,惠知行说了声“晚安”,从江放的房间门口离开了。
江放看着惠知行的背影愣了两秒,关上了门。
其实,惠知行有时候挺细心的。
***
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几人便起来赶路了。
杨路开车将两人送到之前堵路的地方,之后惠知行和江放走回安置点。
他们刚到不久,仁央奶奶的儿女便也到了。
仁央奶奶的儿女对着仁央奶奶的遗体悲痛哀悼了一会儿后,便想办法找到了一辆木板车,将仁央奶奶的遗体放在木板车上,带去了寺庙。
江放和惠知行也跟着一起去了。
仁央奶奶的天葬仪式前,惠知行对她说道:“若是受不了可以不用看。”
天葬对于有些人来说过于血腥了。
江放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
曾经,她父亲在她眼前死去,她母亲和她前夫在她视线可及的不远处一起出车祸,她都亲眼目睹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天葬仪式中,所有人都很肃穆,直到仁央奶奶的尸身彻底归于自然,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仁央奶奶的儿女向江放再次表达了最真挚的谢意才离去。
惠知行问江放回哪。
江放答:“回安置点。”
惠知行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深城?”
江放顿了下道:“等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
目前学生大都还在安置点,学校的问题怎么处理也还未定,她要解决的事不少,暂时走不了。
惠知行既然都来这一趟了,自然不可能先走,“我跟你一起处理,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江放听到惠知行的话顿了一下,想让他们先回去就好。
惠知行看穿了她的想法道:“我是奉你母亲的命来带你回去的,肯定是要跟你一起走,更何况,来这儿一趟这么艰难,当然不能轻易就离开。”
听此,江放同意了。
接下来两天,江放先开始陆陆续续送一些孩子回家,惠知行每天跟她一起,顿珠老师则看守未离开的学生。
之后,镇上通往这边的路也通了,杨路便加入他们的大军跟他们一起运送学生。
因为有车,送起来就更方便了一些。
再加上有志愿队帮忙,五天的时间,所有的学生便都遣送回家了。
因为这边的学校塌了,一时半会也无法继续上课,江放暂时没了用武之地。
她将学生的联系方式还有家庭住址都告诉了顿珠,若是学校可以上课了就先通知她,再通知他们。
再回来时,这边的村民应该就已经重建好家园了。
她也没什么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和惠知行一起离开了。
时隔一年,她总算要回深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