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这只鹦鹉笨嘴拙舌,总也学不会,谁知,它今天竟然破天翻地吟诵出来了?”
“谁说的?”鹦鹉扑哧着翅膀,忽然又瓮声瓮气地插嘴道,看来它似乎很讨厌芸香说它笨。
“笨鹦鹉,笨鹦鹉!”芸香笑着,跟鹦鹉斗嘴开了。
鹦鹉冲着芸香“呱呱”两声,转过身,向芸香摇摆鸟尾,一副不屑与她纠缠的姿态。
“小姐,你是不是想起秦国清芷园的昧旦小苑了?”芸香见欣然脸色不对,谨小慎微地嘟囔道。
欣然勉力一笑,没有回答。
“小姐,你是不是想起那个高高个子”芸香口无遮拦。
突然,一股痛楚,穿云裂石般,劈开她的心肺。
“芸香!”没等芸香说完,欣然脸色一沉,一拍案几,蹭地站起来,喝止道。
欣然的脸色冷峻得可怕,从未见过欣然的动怒的芸香,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怵惕道:“小姐息怒,芸香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怎么啦?大热天的,火苗窜得那么高!”门敞开着,白夫人在侍女婆子的簇拥下,迈步进屋,见此光景,不解地问道。
“娘,我正要过去,您怎么先来了。”欣然敛起怒容,笑着迎向母亲,侧身用余光瞟向芸香“芸香,天热,去给娘端一盏冰镇天香汤来!”
“诺!”芸香应声退下。
“一年到头,大半时间都在外面跑,欣儿,你辛苦了!”白夫人脸上笑意融融。
白夫人现在越发富态了,丰腴的脸上,肉呼呼的,把年轻时一双美眸都挤兑成一条线,一笑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广袖罗衫下,身子圆乎乎的,好在个子高,不显得累赘,只是看起来越发颀硕了。
“娘,看您说得!我年纪轻轻,为爹分担辛苦,理所当然的事。”娇嗲道。
“哎哟,大署天还披散着头发,多热呀!”白夫人见女儿乌发如黑缎般,铺展在身后,心疼道。
“刚才芸香正给我梳着,这不,被我轰走了!”
“好好的,怎么啦?”
“也没多大事,篦子不小心蹭了我一下,怪我毛躁,就恼了!”
“丫头做事不经心,要打要骂,那是自然。来,娘给你梳头。”
“娘,还是我自己来吧!”欣然推辞道。
“坐好!”白夫人把欣然拉到梳妆镜前,不容分说道。
白夫人拿着象牙篦子,拢着欣然的长发,刺刺不休道:“哎呀,到底是女儿家,在外头栉风沐雨,娘想想就心疼,娘一直想跟你爹商量,找个踏实可靠的人,入赘咱白家,让男人奔波去,你就在家里帮忙清清账,把商号打理打理,把自己打扮打扮,漂漂亮亮的,闷了弹琴,画画,有空陪娘唠唠。这才是女儿家要过得生活。”
白夫人的一席话让欣然一时慌乱,她脸颊绯红,忸怩道:“娘,你说什么呢?您可别随意找个人就把我打发了。”
“欣儿,我看齐成这小伙子不错,人忠厚可靠。这些年他一直跟着你,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对我们白家更是忠心耿耿,你好好考虑考虑。”
“娘,你越说越离谱了。我要找的是我可以终身庇护我的良人,不是忠犬!”欣然扭过身子,摇晃着白夫人,委屈地说。
“娘知道你心气高。哎呀!可惜老天不成全,没有给你一个男儿身。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再好强,也得嫁人生儿育女。”白夫人长叹一声,无奈地说。
“娘,我双十都不到,早着呢,干嘛跟我谈这个?”欣然羞赧道。
“傻丫头,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姐都已经会咿呀学语了。你难不成要熬成老姑娘,再谈婚论嫁?”
“娘,我要嫁也要嫁给一个可以让我仰望的人。”欣然目光灼灼道。
白夫人愣神了一下,长吁一声,呶呶不休道:“哎!男人但凡有点本事,都不是省油的灯,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妻妾成群,换新人就像换新衣服似的,哪有安生的日子过呀?你三姐怡然嫁到赵家,才多久呀,席不暇暖的功夫,他夫君已经嚷着要纳妾了,刚才你三姐回来,跟我嘟囔这事,哭得跟泪人似的。娘除了心疼,也不能置喙半分。这年头,连年战争,男人的性命如草芥,女人又有哪个过得舒坦。我们家道殷实,不愁吃穿,可是你看邯郸的街市,陇上田间,男人没了,多少女人都得抛头露面,为生计里里外外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女曰鸡鸣选自诗经郑风译文:
女说:“公鸡已鸣唱。”男说:“天还没有亮。不信推窗看天上,明星灿烂在闪光。”
宿巢鸟雀将翱翔,射鸭射雁去芦荡。野鸭大雁射下来,为你烹调做好菜。佳肴做成共饮酒,白头偕老永相爱。女弹琴来男鼓瑟,和谐美满在一块。知你对我真关怀呀,送你杂佩答你爱呀。知你对我体贴细呀,送你杂佩表谢意呀。知你爱我是真情呀,送你杂佩表同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