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敏者有功,惠者足以使人。”
“老师,在大争之世,你给我们讲‘仁’。要是听你的,秦国就成了宋襄公的屁股了1?”王贲突然插话道。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淳于越一脸尴尬。
“老师,孔夫子说,食色性也!请问这话作何解释?”成蟜成心捣乱道。
“这!”大儒有些无措,面对眼前几个不是王族贵胄,就是盖世功臣之后,淳于越呵斥不得,解释起来这话,也不妥,正踌躇。
“老师,孔夫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2,这话是说谁呀?是说卫灵公那糟老头总被南子那美人左右,还是说连孔老夫子也因为南子的美貌心猿意马?”成蟜又咄咄逼人地说。
“这,哎!”淳于越面对成蟜的刁难,一时语噎。
几个孩子为自己的恶作剧,难倒老师,敲着案几,故意夸张地笑得前俯后仰。
“咳,咳!”突然门口传来了几声假咳嗽,吕不韦一脸端肃地站在门口,几个孩子,当即坐好,敛起笑容,不敢做声。
三
赵国邯郸白家别苑,欣然在等名医扁鹊,父亲已经派马车去接了。
欣然在廊檐上,端着一个小漆盒,喂鹦鹉,逗鹦鹉“说,四小姐好!”绿鹦鹉拍拍翅膀,学舌道:“说,四小姐好!”“傻鹦鹉,我才是四小姐,你就说,四小姐好!”欣然笑着纠正。
“你就说,四小姐好!”鹦鹉煞有介事地说。
“真饶舌!”欣然无奈,叹了口气。
谁知鹦鹉也说:“真饶舌!”还学着欣然叹了口气。
欣然噗嗤笑了出来。
“小姐,这是什么,芸香之前怎么没见过?”
芸香正整理欣然的衣物,手上拿着那个琥珀出来问欣然。
“它是一颗琥珀,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琥珀美人心!”
欣然想起那个雨中怪异的少年,眼神有点飘忽。
“小姐,你这是打哪儿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芸香贴身侍候欣然,她对欣然身上的物件,了然于胸。
“昨天,我用干粮和那个躺在雨中的少年换的。”
欣然给鹦鹉丢了一粒玉米,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它看起来很精致名贵,用一点干粮就换来,太划算了吧。”芸香有点不可置信。
“我还给了他一袋金币。”欣然转身笑着补充道。
“这琥珀如此润泽清透,我看十袋金币也值。你看这璎珞也打得好。”芸香端祥着,夸赞道“咦,小姐,这琥珀松香味好浓呀!”芸香把琥珀放在鼻翼嗅嗅,惊奇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欣然接过去闻了闻,觉得这松香味闻起来很舒服。昨天,下着大雨,琥珀掉进雨水里,可能把这味道暂时冲淡了,欣然把琥珀美人心递给芸香“确实很香,帮我收好!”“是,小姐!”芸香应道。
没想到鹦鹉也跟着说:“是,小姐!”惹得欣然和芸香都笑了。
“芸香,你先忙活着,我到花园走走,熟悉熟悉这老宅!”
“小姐,你别走远!”
“嗯!”芸香进屋继续拾掇,竟然发现云裳的那个麻布包,塞在墙柜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她正要把它拉出来。
“别动我的包!”云裳突然从后面厉声喝道,还带着一脸愠色。
“谁动你的包了!你没侍候过贵人,不懂规矩,下人的东西,就该拿到自己的房里,怎么可以随意塞在主人房间的角落里,主人的房间要始终保持整洁、雅致!谁都把鸡零狗碎的东西往犄角旮旯里塞,你当做这是杂物间呢?”芸香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忘了,我这就拿走。”云裳发现自己说话口气未免太大了,破坏了和谐,急忙道歉。
芸香可是四小姐跟前最得脸的人,整个白府上下,都对她客客气气,一个不知来历,被老爷和小姐半道收留的人,竟然这般颐指气使。芸香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地数落道。
芸香后来再没见那个讨人厌的麻布包。
云裳托付府里的一个木匠为她订了一个结实的木箱,她把包里的东西放到箱子里,锁了起来,放在她的床榻边,用一块粗布盖得严实。
芸香和云裳住一个屋,一看见云裳她这阵势,芸香心里就恼火,敢情别人就眼浅,就没见过好东西,就觊觎她那点破玩意,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出身,带出的小家子气!
芸香打心眼里鄙夷她的这种做派。
不过芸香后来发现,屋里总有一股淡淡的混合香,她没在屋里熏过香呀!
乘云裳出去,她用灵敏的鼻子嗅香味的来源,竟然发现是云裳的那个木箱里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