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跟我们里应外合!”
男人笑道,“看来,这老天都在帮您!朱小姐,您可要赶紧趁着何总的空窗期,好好把握住机会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到时候,别说是你的那个小工程,分你一个子公司又有什么难的?”
男人连忙点头哈腰,“哎呦呦,那小的以后就全仰仗朱小姐……啊不是,应该叫——何夫人了!”
一男一女得意的笑着。
魂魄恨的全身发颤,萦绕在周身的白光瞬间变成了暗紫色。
展笑见状,立马抓着殊守沉的胳膊,急道,“哎哎哎,怎么突然变色了啊!这说明它要害人了!怎,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魂魄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对男女,恨不得把他们生吞,“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
它快步上前,殊守沉单手一挥,瞬间将它收入。
展笑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刚刚人群里的那对男女是谁啊?他们跟这富婆认识?”
“果然是平凡无奇,听力竟然还不如一个魂魄。”殊守沉揶揄了一句后,转身离开。
“我说你这人!”展笑一个箭步,敏捷的缩进了困阴伞里,“你等我下啊!你这伞罩着点我,别一不小心把我暴露了!我的确没有身怀绝技,但你说我平凡无奇也是过分了,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多英俊!”
殊守沉没搭话。
展笑跟着殊守沉穿出人群,“刚才那个魂魄为什么突然暴走了?那对男女说了什么把它刺激成那样?那男的是他老公?”
殊守沉继续沉默。
“还有你刚才手一挥,那个魂魄就消失了,昨晚收那老头时也是那样。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专门收魂的?”展笑打量着殊守沉,“我见了二十多年的孤魂野鬼,还是第一次见到它们的领班,哎你的工资用什么付啊?元宝蜡烛?纸钱香灰?”
殊守沉被问烦了,站住脚,“即将而立之年的人,整日无所事事,不务正业。有时间察三访四,不如把店里的书架填满,安守本分,安生做人。”
耳边极静,殊守沉转过头,看到展笑正一脸喜色的看着他,眼角……居然还有些湿润。
殊守沉本能的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心说,这个疯子真是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
“你在关心我啊!”展笑忽然惊呼,“原来你是外冷内热型的!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是奔三了没错,无所事事也没错,但我没有不务正业啊!不然这么大一间书店,在市区这么好的地段怎么开得起来?我跟你说,这家店面可不是租的,是我买的!”
殊守沉本不想多言,却脱口问出,“你继承了遗产?”
展笑不服气,“什么继承,这是我靠自己打拼赚的!”
殊守沉质疑的看着他。
这时,展笑的电话响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黄鼠狼”。
展笑接起,“老黄,什么事?”
电话那边,“还什么事,特意打电话提醒你复工呗!展爷爷,我已经吃了一个星期的咸菜疙瘩了,皮儿都吃皱了!歇了这么长时间,咱是不是也该营业了?”
展笑不悦道,“之前带你赚的那几票都让你败光了?不是叫你别赌了吗!”
老黄笑了几声,“赌龄几十年了,不赌就不会活了!”
展笑哼了一声,“不光赌,还嫖了吧?”
那边又是一阵笑声,“有些事放在心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说正事,咱那聚宝盆旅行回来了没?哪天的航班?我亲自去接机。”
“就这两天了,等我电话。”展笑挂断电话,得意的看着殊守沉,“我知道你耳朵灵,怎么样,没唬你吧!身后多少人还靠着我吃饭呢!这回相信这间店是我自己赚来的了?”
殊守沉摇头,“不信。”
“下次我开工时叫上你!我非得让你……”展笑忽然看向殊守沉身后。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满面愁容,憔悴不已,头上飘着墨灰色的雾气。
“章姨!”展笑跟那个女人打招呼。
章姨垂着头,毫无觉察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展笑反应过来后,看了看周围,头一低,从困阴伞下跳了出去,“章姨!”
章姨转过身,惊讶道,“老板?你……我刚才只顾着低头走路了,都没注意到你。”
“又叫我老板,都跟你说了,叫我小展就行了。”展笑走过去,“明天月月手术,不是说今天给你放假嘛,你怎么还是来了?”
章姨笑笑,“我今晚再去陪她,白天还是来店里帮帮忙,不然你给我这么高的工资,我拿着心不安……”
“什么话?你又不是白拿钱不干活!安心拿着,你应得的。我还想着,以后每个月再给你加个全勤奖呢!”
章姨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我绝对不能要!我每天只在你的书店做两个小时的工,我一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拿的比白领还多,哪还能再要你的钱?”
展笑笑了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钱给不出去的。”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对我们母女这么照顾,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章姨低下头,“要不是遇到你心肠这么好的小伙子,月月这段时间的医药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展笑回道,“你要真想报答我,那就等月月出院后,让她来我的书店打工,她不是喜欢画画吗?我正好想把我这内墙给涂鸦了,打算每隔一段时间换一次背景墙,以后月月就是故人归的首席画师了。”
“这算哪门子报答……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帮衬我们。”章姨道,“对了,你上次让我带给月月的那条红绳手链,她喜欢的不得了,还说要带进手术室。”
“喜欢就好。”展笑拍拍章姨,“今天看到你了,就当你来上过班了,回去多陪陪月月,书店忙不过来时,我会叫你。”
章姨正想拒绝,被展笑推走了。
“月月是章姨收养的孩子,先天性心脏病。”展笑看着章姨的背影,舒口气,“明天月月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本来是花季的年龄,现在每天都要跟那些管子仪器待在一起。”
殊守沉问道,“那个手术需要很多钱?”
“是啊,所以章姨每天做四五份工。她为了给月月做这个手术,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但愿手术顺利……不过我听说,术后也挺麻烦的……”
殊守沉看着展笑,“你喜欢她?”
“谁?”展笑愣了下,“你说月月啊?没!没没没……我就是看那小姑娘可怜。”
殊守沉问道,“哪家医院?”
展笑诧异的看着殊守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要去探病,还是要去收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