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黄文回到家时见许凤庭正穿戴齐全了准备出门,便以为他打算去育胎馆找邵明远,忙陪笑劝道:“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要少君子在家好好歇着,少君子这会子过去只怕先生又要着急。”
许凤庭也不分辩,不过淡淡一笑,“不妨事,你去门口替我拦一辆马车,我坐车过去一点风也吹不到,那边屋里又暖和,哪里会冻着我不成?他要说你什么,有我呢。”
黄文见他抬脚就往外走,也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忙一溜小跑先出了门,就在小街斜对面随手拦下了一辆马车。
“那少君子来往路上当心。”
“恩。”
殷勤地扶着许凤庭的手上了车,黄文还不放心地站在大门口张望了半天,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街尾且朝着育胎馆的方向去了,才转身栓上门回去,谁知那马车只不过在育胎馆门前路过了一回,又转向了另一个街口。
“邵先生又不在馆门口给人看诊,公子就算把脖子也探出去也看不到人的。”
早就坐在车上的孟恒好笑地看着正呆呆地捏着帘子、目光始终恋恋不舍地停在方才走过的方向的许凤庭,忍不住出言戏谑,许凤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也不知是不是想岔开话题,他清了清嗓子道:“太子找得我这么急,到底为了什么事?”
孟恒摇了摇头,“连公子都不知道的事,我们更无从得知了,只是早上收到那边的口信,叫公子即刻过府去。”
许凤庭听了这话也就不再言语,默默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很快马车在太子府的后门口停下,主仆二人熟门熟路地从边上的角门穿入,悄无声息地到了太子傅鸿的外书房,府中原本有许多侍卫,偏偏这一条路途中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可见早已经安排妥当。
悄无声息地替许凤庭打开门,孟恒并没有进去,而是挺直了腰板守在门口,浑身上下无言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傅鸿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许凤庭一只脚才踏进门,就听见他不悦的冷哼。
“许公子新婚燕尔,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许凤庭也不恼,自顾自走到他面前坐下,方不紧不慢道:“太子爷也没闲着啊,听说又要当爹了,小的还没恭喜你呢。”
傅鸿被他说得脸上一垮,“你该不会是为筠儿抱不平来的吧?”
许凤庭眉头一挑,“太子爷既然也知道不平,为什么又要屡屡犯事尽惹筠哥哥伤心?”
傅鸿被他说得脸上讪讪的,“好啦好啦,你也知道这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瑜儿是贺将军的内侄儿,咱们正愁没法子拉拢他,他这送上门来举荐的,我还能把人往外推嘛!”
许凤庭不置可否地扫了他一眼不再出声,傅鸿知道他虽未乐筠不平,却也不至于这点小事上认真与他为难,便收起笑容言归正传说起了正事。
“傅涟回来了。”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年前就回来了,偷偷躲着没出来见人,现在还查不到他住在哪儿,不过有人见过他是千真万确的,可惜我到昨天才知道的。”
傅鸿烦躁地用食指敲击着桌上的砚台,许凤庭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齐王傅涟是傅鸿同父异母的弟弟,排行老八,是当今圣上的幺子,也是傅鸿争夺王位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