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大人此法甚妙,为陛下排忧解难是我等份内之事。好,我就再坐一会儿为各位做个仲裁,大家有什么不平之事尽可道来,我定公平对待,绝不偏颇。张大人,开始吧。”
“是,殿下。”张遂拱手答道。
聂幽芸向张遂福了一福,说了声‘多谢张大人。’便走下了擂台。
宰相张遂环顾一周,大声道:“列为同仁,江湖豪杰,刚才殿下的话大家也听清楚了。虽说江湖事江湖了,但冤冤相报又何时休?陛下仁慈,为天下苍生,为百姓疾苦可以说是夜不能寐。我等臣民理应体谅圣心,减少纷争,避免杀戮。今日借此良机诸位有何恩怨可在擂台上解决,但不可伤人性命,违规者严惩不贷。当然,若是穷凶极恶之徒,也定当以律处罚。谁有冤情,可先上台来?”
张遂话落,全场都沸腾起来,一片哗然,却没有一人上台。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们老神在在的坐在那看看谁脑子不好跳上去出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有血海深仇,谁不是欲置仇敌于死地?谁会在这里解决?
正在全场交头接耳时,一个身影跳上擂台。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张遂笑呵呵的问道:“壮士何方人士?有何恩怨或冤屈?”
只见那人双膝跪地,连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回大人话,小人叫张生水,是鲁国东南大山里张家村人士,我要报仇,我知道连累全村人被杀的凶手是谁,他就在现场,我要向他挑战。”
张遂脸色一惊,赶忙将张生水扶起来,说道:“哎呀,你就是张家村幸存的几人之一?与显圣宗张小琪姑娘同村?”
张生水答道:“是的,张大人。”
此时张小琪脸色很难看,她看向师兄蔡坤宇。
蔡坤宇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轻声说道:“放心,师妹。张师弟没事的,他只是被仇恨憋坏了,让他出出气就好了。现在这种场合也不好叫他下来不是?”
张小琪恢复寒霜,‘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擂台之上,宰相张遂摆出一副很气愤的神情,说道:“哦,如此狂徒还敢来京城武比的现场,简直是岂有此理。你给我指出来,是谁?”
张生水被张遂的神情已是吓住了,唯唯诺诺的说道:“他、他、他就在......”
张遂呵呵一笑道:“不要怕,我给你做主。”
“不用他指认了,我就是。”这时一个声音在看台上响起。
李有悔轻轻推开依然挽着自己手臂的东方媚,向她露出一个不用担心的微笑,脚下一运劲,纵身跃上擂台,身形动作好看迅捷。
落在张生水面前,李有悔朗声说道:“张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张家村的惨事我实在惭愧,当时也不知道有多少黑衣蒙面人将全村围住,我爹娘为救我也已经惨遭毒手。我知道那些恶人无论跟我爹娘有没有仇我都难辞其咎。今日你既然站出来,要找我报仇,就请划出道来,我接下。”
说罢又向台上的太子殿下一施礼道:“还请殿下做证,我李有悔接下这段恩怨,无论生死。”
“放肆,大胆刁民,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跪下?”张遂大声呵斥。
李有悔微微一笑,对张遂拱手道:“张大人此言差矣。先皇在位时曾颁下诏令,除天地父母皆可不跪。怎么?张大人是要欺君吗?”
张遂一时语塞,愤怒的指着李有悔口中:“你...你......”
这时太子殿下哈哈一笑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先皇确实是下过此诏令。张大人不要纠结这些末梢礼节了。”
张遂躬身答“是”
太子殿下又对李有悔道:“关于张家村血案的卷宗我也看过,因为案发地在深山,鲜有人知,还是显圣宗弟子上报的官府。至于凶手也无从查起,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就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出来。”
“是,殿下”李有悔答道。想起那晚张家村血案他历历在目,从不敢忘记。于是就将那晚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之后又道:“当时我将爹娘的遗体藏好后已经来不及去查看村里其他人的情况,大批的黑衣蒙面人向我家跑来,而且全村的房舍都被烧着了,已经听不见村民们的呼救声了。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我为了自己的小命只得向后山跑去,仗着熟知的地形我躲过多次的搜查,侥幸幸免于难。后来我估计贼人已经退去,就又返回村中,将我爹娘和全村一百多人的遗骨都安葬后,便在大山中穿行了一个月才走出山林。”
说完李有悔又对张生水道:“张兄,实在惭愧,当时我力量太小,无法与凶手抗衡,更无从知道凶手是谁。但血案的因由确实是因我爹娘而起,我愿意承担所有罪责,担负起报仇雪恨的责任。”
张生水此时已是双目赤红,捏着拳头怒骂道:“去你奶奶的,你当时力量太小现在就力量大了?你个废物,要不是你爹娘在外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招惹了强敌,凶手又怎么会找上门来?要不是你爹娘为了救你这个废物而把凶手引向村里,全村人又怎么会白白被杀?所以全部都是你爹娘的错,都是你的错,你还我爹娘的命来!”说道最后更是声嘶力竭,一副要杀了李有悔的样子。
看台上的张云冬张云秋兄弟也是怒目而视,死死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只有张小琪淡淡的做在哪里,从表面上看不出异样来。
李有悔在陈述血案经过时已经将张家村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在看到张小琪时,他的心里一痛,这是哀莫大于心死吗?
这时张遂一副严肃的表情道:“李有悔,张家村血案无论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你都有罪责,虽说你当时年龄不大,但父债子偿乃是天经地义。现在张生水要向你发下战书,你接是不接?在这擂台之上你也不必担心他会伤了你的性命,一切按擂台规矩来。”转身又对太子躬身说道:“请殿下定夺。”
太子殿下点头说道:“既然是为了化解这段恩怨,就一切按着他们自己的意思吧。只要不伤及性命,双方都满意就行。”
“我要和你比试,你个废物,从小就你最能,现在怎么样?不敢应战了吗?”张生水大声吼道。
李有悔见此情况心知一场打斗是避免不了了,他转身看了看张小琪,发现她仍是脸色平静冰冷,心中没来由地也有了一丝火气。
回身看着张生水大声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