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朗没理他,“不过什么?”他直接问医生。
安致远愣住:他会说A国语言,也就是说,昨晚那个令人脸红的戏谑他全听见了……
“最好能再观察几天,伤口接近颈椎神经,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还不能百分百排除后遗症的可能性。”医生在患者不已为然的眼神中无奈地笑了笑,“博士,你该知道,我得对一个什么样的脑袋负责。”
“那就多住几天——”
“不,我不想再待在医院。”安致远打断他的话,“这样吧,我暂不离开A国,就在这附近休养一周,有什么问题及时过来复查。”
医生斟酌一下,点头:“好吧。”
安致远松了口气,朝苍朗轻笑:“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有,”苍朗解开层层塑料袋,取出热粥罐子,“吃完早餐再走。”
在酒店定下房间后,安博士开始给安总裁打电话。
三分钟不到,他就关掉了手机。
“那家伙又朝我发脾气,就像被旅行的父母丢在家里的小鬼。”他朝苍朗无奈地叹口气,“都是成年人了,他还要把我的行踪时时刻刻挂在钥匙扣上吗。”
“他只是担心你,尤其是出了这种事。”苍朗把他的行李搬进房间。
“我已告诉他,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在医院住两天就回去。他对我提前把那批硬塞给我的保镖打发回去很恼火。”
“或许你该留他们下来,为了安全考虑。”
“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保镖。”
苍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续把他的衣物挂进衣柜里。
“收拾差不多了吧。”安致远松开脖子下的两颗扣子,“我想洗个澡,你能不能帮我——”
他的保镖瞬间绷紧了后背。
安致远行动不便,很多事他都乐意代劳,但帮忙洗澡……他不是个好选择,绝对不是!
“——放一下洗澡水。”
后半句及时把他从呼吸骤停、心跳加剧的窘迫中解救出来。苍朗砰地关上柜门,大步走向浴室,心底满是落荒而逃的狼狈。
背影从眼前消失,安致远才沮丧地松开手指上的缠绕物。只是谈到稍微亲密一些的话题,他就紧张得差点揪断了桌旁的电话线。
真是糟糕,一旦心底某种不受控制的强烈情绪翻涌上来,他的冷静与理智就几乎被腐蚀殆尽。在他们再次相见之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这样的自己,怎么才能言笑自如地跟苍朗单独相处一整周?
而且还是在酒店的套房——还有比这更暧昧、更暗示性十足的地方吗?
他突然有点后悔离开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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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安致远开始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整理即将发表的论文。
由于枪击事件,会议没有完整参加,但他的研究成果已举世瞩目,不计其数的生物公司、实验室,甚至各国的基因研究基地纷纷向他发出合作邀请。此后的日子,他将会更加忙碌。
但眼下,他只是全身心地沉浸于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