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手痒,这时候才感觉的到两块钱的塑料拖鞋质量真的太烂了,就跑了这么几步就开胶了,底还特别薄,和走在那种老年人活血的石子路上没有什么区别。这一切自然是全都算在了秦逸的身上。
早就说了秦逸简直就是个灾星!
他对着秦逸明目张胆的翻了一个白眼,就拖拉着拖鞋去地窖口,手中一直握着的小手枪举在身前防备着。
刚刚打开地窖门露出一个小缝,一个黑影直接就闪了出来对着面前的谢允轩视而不见,反而直接就冲向正在清洗耳朵的秦逸,速度实在是太快,谢允轩连一个提醒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秦逸的后脖子处留下的一道浅浅的血痕。
那个黑影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速度降了下来,也就看到了本来的模样。
如果没有嘴唇两遍还残留着的撕裂的痕迹,这还算是一张很俊秀的脸,脸的主人视线透过了秦逸,对着从他闪出来就一直很惊讶的谢允轩。
“谢允轩,好久不见。”
声音沙哑的就像是在划玻璃。
谢允轩的第一个动作是低头看一看自己的形象,只有三个字:糟透了!
廉价的开胶拖鞋,大嘴猴的睡衣洗的发白,一大早上起来胡子也没有刮,也不知道刚才吃薯片的时候有没有薯片渣在嘴边,现在舔一舔还来不来的及?
“你好,我是秦逸。”在谢允轩纠结的时候,被划了一刀的秦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主动打招呼,但是他还没有傻缺到伸出手握手的地步。看过去倒是有种把谢允轩挡在后面的视觉错位。
黑影对于秦逸的主动示好只是扯着嘴唇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把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撕开的血肉模糊。
“徐青?”谢允轩侧过秦逸的肩膀看到这一幕,也顾不上初恋相遇的好印象,这个时候哪个粗神经的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不是已经……”
“死了。”徐青每次开口只是让嘴角的伤口扯的更大,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痛觉,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意。“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谢允轩皱眉刚要开口就被徐青自嘲的打断:“也对,这样子简直比死还要惨。”
似乎并不想多说自己的问题,徐青话题转的生涩:“我没想到你还在这个地方。”
谢允轩先偷偷瞄了秦逸一眼,结果正好对上了秦逸的眼神,想要说什么被吓了一跳反而脑袋一片空白,最后只是恼羞成怒的推了秦逸一下:“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我这边有点私事。”
和这种莫名其妙的危险品成为朋友唠家常在秦逸的脑袋中是根本就不能存在的事情。但是他永远都无法阻止谢允轩发神经。
在确定秦逸已经不在能看到他们的范围之内,谢允轩才小声的说:“我出不去里古镇,像是被困在这里了。”
徐青点头:“我上次就看到了那个人和你一起来这里,洪绍已经死了吗?”
“上次?”谢允轩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地窖,“你一直都住在那里面?”
“地窖的温度低,我腐烂的速度能慢一点。”徐青满不在乎的擦擦嘴边的血沫,“我之前并没有跳楼,只是被我爸妈锁在了停车场,锁了几个月吧,后来好多天都没有人来送饭,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洪绍进来把锁着我的链子扯断了。”
为什么?谢允轩想问,但是又隐约觉得答案恐怕自己无法接受。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是把自己的孩子锁在停车场的理由。
徐青没有说什么理由,只是继续说他这几年的经历:“洪绍不会说话,我只能自己走出去看已经什么人都没有的外面,我看到自己家的旅馆在门口写着我已经去世的消息,纸张都碎成了一片一片,我当时就是抱着一个念头要去看看那棺材里面到底装的是个什么东西,去刨了自己的坟。”说到这里的时候徐青低头笑出声,笑声刺耳的让谢允轩听着都觉得头疼。
“后来看到了那种东西,咬人的肉,生吞,牙齿之间蹦出碎肉,有些咬掉肉之后还啃食骨头,我看到了有人被活生生的被扯断了胳膊还活着试图逃跑。对了,那个姓庞的体育老师,挺胖的那个,他就把镇长的小老婆的四肢一点点撕下来吃掉,那个女人在那种时候都没有死,最后脑袋就被那个男的硬生生的拧掉了,被吞吃剩下的骨头那个男的给埋在了树下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一直说了这么多的话,徐青口干的咳嗽了两声,从嘴里面溢出来的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融在了水泥地里,只留下了一个暗褐色的斑点。
“我那时候真的害怕,躲在了棺材里面,和真正的尸体躺在一起,不敢出去,不敢动,担心自己一出去就被撕碎。结果变成了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徐青的手顺着自己的嘴向下,“我的身体内部,我的肝,肺,心脏,肾,喉咙,舌头都在一点点的腐烂,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昨天庞老师和镇长的女儿自相残杀都死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镇长的女儿思维一直都是清醒的,昨天看到了那个体育老师就像是疯子一样。”
这个时候徐青看着谢允轩露出了一个和从前一样的安静笑容,即使裂开的嘴唇再也没有愈合,血肉模糊能看到脸颊连接的神经,谢允轩还是觉得徐青和从来一样。
“其实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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