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宣徵投资的虚拟网络医院要开业了,徐栩成了第一批被招揽的医生之一。网络医院经营的主流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服务,而徐栩那段时间正疯狂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在分析宣徵本人的脑电波图等数据时他脱口而出:“这特么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的大脑!”每天思考这么多东西真的不会脑衰竭脑死亡吗?!
当天晚些时候,有人敲响了徐栩办公室的门:“劳驾,我想冒昧请教一下,什么样的大脑才称得上是神经病的大脑?”
没费多少工夫,他们两个就成了投契的损友,并在几年之后随着感情的逐渐加深相爱了。那是徐栩人生中第一次认识到,爱情这玩意儿不仅仅是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宣徵的感想也差不多。尤其是当他们第一次从线上走到线下、发现恋人就是自己的订婚对象时,两个人都是哭笑不得。徐栩苦恼道:“我刚跟大哥说想解除婚约,怎么办啊。”
宣徵摸着他的脸笑道:“那就只好我去上门提亲呗,你做个样子,然后答应了不就完了。”
徐栩想了想,道:“要是让他们发现我们两个不是……嗯……无爱婚姻,恐怕很多事情的情况会大不一样。我们两个之前在一起很放松,我不想弄得……嗯……结婚以后,还要掺和两家边边角角的事。你也是,上次因为我想看的一份资料辗转动用了那么多关系拜托了那么多人,如果以后我家里有人也来找你办事呢?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平添许多麻烦。”
宣徵深知他的想法,了然道:“就算你现在这样觉得,但是结婚以后,难道因为这样,你就不在人前和我亲密了吗?想用这种方法躲清闲,你也只能躲个一两年罢了。不过,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就先统一一下口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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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这种事情,似乎从古到今一直都存在,只是渐渐地目的性就不那么强,通常双方家长也不会在孩子成年之后做硬性要求,只当是给一个选择目标罢了。过去二十几年里宣徵和徐栩都没有过别的恋人,对于这段长辈定下的婚事也都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加上两个人都是非常成熟自立的个性,双方家里也就都没有过问——这样一来也就几乎没人知道,这两人其实已经暗度陈仓。
两个月前,因为宣徵有意无意的引导,宣家提出,是否应该考虑完成婚事了?两个当事人当然都没有反对,于是两边家里都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办婚事,宣徵就出了事。他在去破军星考察时遭到了恐怖袭击,差一点就没能活着回来。
那台极其凶险的手术,徐栩亲自参与了,并且是主刀。几乎是同死神搏命,然而他必须一搏,在连最好的医生都摇着头说只有30%的把握时,徐栩扬声说他有100%的把握——因为他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失败。躺在那里的是宣徵,他要救的是自己心上人的命。
他果然成功地救回了宣徵,只是醒来的宣徵,已经不是那个会轻笑着许他一世相伴的人了。
他把徐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