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衿缓缓饮下一口茶,正对着秦桢的位置。
这个奸臣,和老顽固许尚书的女儿串通起来一起把她彻底推下文人界的神坛,这样秦桢在文人界无忌,更大大削弱她父亲的势力,许尚书的女儿许瑶也可以借着她兰子衿名声败坏,一举登上五王妃的宝座。
算盘打得不错,可惜谢双溪从未怕过,她也从未怕过。
“五王爷还不来吗?”红豆已经开始着急了。
“他不来也是件好事,毕竟,这个计划只在结果时需要他。”兰子衿的脸颊开始发烫,默默等待着秦桢露出马脚。
“嗯,是啊......”红豆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门外,仿佛能透过缝隙看到点什么。
关东正百无聊赖的站在王府之前。
他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告诉他不要声张,但王爷只是去喂了个鳄鱼啊?不就是小花吗?他阴晴不定,脾气难捉摸,虽说杀一个人给小花打打牙祭也是有可能的,但在王府,不是都被默许了吗?为什么不让他解释?
树叶间一阵沙沙声作响,关东立马拔出大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看门大哥。”没想到一个极其清澈的声音传来:“你叫什么名字啊,衣服借我穿会儿呗?”
关东惊疑的向上看去,却见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在柳树之间悠闲的荡着腿,眉眼弯成了友善的弧度。
“你谁啊你!要我衣服干嘛!”关东向白衣少年举起了大刀,看面前少年眼中笑意盈盈,又看看他面上的白面具,惊叹一声:“你不会是---”
“你猜对了。”
白衣如仙,从柳树上一跃而下,千条绿柳垂下,墨发随风扬起:“我确实是,白面书生。”
关东只感觉眼前一晕,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便不知道了。
兰子衿非常确定的是,许瑶和秦桢已经看到了她喝下那杯有问题的茶。
“红豆,你先退下,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是去叫五王爷了。”兰子衿轻声对红豆说道,许瑶已经在走过来的方向,一身绿衫,端的是出水芙蓉,相貌端正,红豆多看了许瑶两眼,也如言退下。
“燕云居士,我刚才便注意到了,你的脸,怎地如此红啊?”许瑶上前凑了凑,被兰子衿微微侧身避开:“无事,”她冷冷道:“不过是,风有些热。”
“可今日的风异常凉爽啊。”许瑶伸出手去想触碰一下兰子衿脸颊的温度,兰子衿却用袖子挡住:“许小姐,如此不太得当。”
许瑶刚想说些什么,一股邪风便从她耳边掠过,惊得她一个寒颤,连忙回头向后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她只好悻悻转到兰子衿这方,强硬到:“那燕云居士便随我来吧,想必燕云居士还不知这王府里阁楼的所在吧,五王爷旁边的偏阁里一直供着冰块,或许能让燕云居士您,感到冷一些。”
嚣张的样子仿佛在对兰子衿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兰子衿听的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内心倒是没太大波动,只是淡淡说:“那边多谢许小姐了。”
这些小把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她随许瑶走入一条偏僻的小道中,她确实不常来王府,可她确定,许瑶定会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里面或许安排了一个男子,然后跑到外面引起注意:咦?燕云居士呢?
紧接着,秦桢就会开始质疑,所有人随着他一起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道,便会发现她的“无耻之事”。
只可惜,多亏了谢双溪,他们现在的计划不能施行了。
并且,今早行酒军的一人快马加鞭的来到了丞相府,向她父亲报告了一个惊天的、足以扭转朝廷局势的消息......
“燕云居士,到了。”许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兰子衿抬头看去,这里确实是一个偏阁,但狭小偏僻,窗户都被锁上了,一点凉风也进不来。
“许小姐,这里,果真是偏阁?”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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