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中都带着颤意。
外边的雨还在下。
乐茗起床了。
她坐到窗边,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窗外瓢泼的雨。
在心理医生还没来的时候,虞夏又给封珩打了个电话:“封爷,我妹现在不吃不喝,怎么办?”
封珩拧着眉头:“她到底怎么了?乐叔不是在呢?会没办法?”
乐茗最听乐怀的话了,这怎么可能会这样?
昨天晚上他挂心乐茗倒是忽略了这一点,这会儿才想到乐怀是和她一起去的。
“乐叔……乐叔……”虞夏叹了口气,“乐叔回乐家了,夏国乐家,你知道的那个。乐叔是乐家的唯一继承人。”
封珩沉默了。
法庭上的事情他知道,也知道乐怀是夏国人这件事。
只是夏国姓乐的人真的不少,就算是他知道的那个乐家,旁系也一大堆。
封珩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就算是回家,也不至于不管她吧?”
“呃……我们家和乐家,仇挺深的。”虞夏思考了片刻,还是言简意赅的把虞乐两家的仇怨告诉了封珩。
封珩听完之后,感觉自己的眼前都有些发黑了。
乐茗这根本就不是因为虞家的事情,她是因为乐怀。
乐怀对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现在乐怀回了乐家,又不能见她。
她……
封珩沉默片刻,突然说:“你盯紧她,她可能是真的不想活了。”
“放心,她房间里有佣人。”虞夏说。
“那就好。”封珩松了口气。
“要不……你再跟她说两句话?”虞夏一想到昨晚,就对封珩格外有信心。
“没用,她现在听不进别人说话。”封珩眉头紧锁。
“那怎么办?我爸亲自去找夏国最权威的心理医生了,能有用不?”
“你那边,到底什么时候雨停?!”
“……”
这种只有老天爷知道的问题,虞夏是真的没办法回答。
虞薄安请来的心理医生三十多岁,叫时芮,女的,长相很温柔,是夏国最权威的心理医生。
她在来路上就已经简单了解了乐茗的问题,来了之后也没多话,端着一份清粥就去了乐茗的房间。
她轻轻推开门,就看到乐茗正坐在窗边,抱着膝盖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她把粥放下,走到了乐茗的对面坐下。
“你好。”她轻声唤她,“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不好?”
乐茗没听到似的,仍旧看着窗外。
她的眼底没什么情绪,虽然在看窗外,但视线似乎根本就没有聚焦。
时芮微笑着看她,声音轻柔,让人很容易产生依赖感:
“乐小姐,这所房子里所有的人都会听你的话的,你其实没有必要绝食,只要让他们放出你绝食的风声就好,乐先生知道了,一定会来找你的。”
乐茗仍旧看着窗外,她缓缓抬起右手,搭在自己的嘴唇上。
“嘘……”
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时芮的眼前一亮,仔细的看着她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
“你听,花被雨打落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