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做起坏事来也一点都不觉得心虚有愧。
“反正大牢内病死几个名不见经传的犯人是常有的事,也没人会特别在意,尤其像你这种无依无靠的,在外头死了或许还没人理会,但要是死在这儿,至少咱们还会好心帮你收个尸,找个地方将你给埋了,让你能够入土为安。”狱卒狂妄又得意的笑着。
“呸!最后到底是谁帮谁收尸,还不晓得呢!”
狱卒脸色一沉,已没有心情再与项尔盟废话下去“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咱们本来可以让你少受一点苦的,这下子非得要你吃足苦头不可!”
另外两名狱卒紧接着亮出又长又粗的木棍,一刀杀死他算是便宜他,活活的将他慢慢打死才能让他受尽折磨,悔不当初!
“别对他客气,大家上!”
狱卒们凶狠的将木棍朝项尔盟挥打过去,项尔盟即刻偏身避开,却避得辛苦,动作也有些迟缓,因为这么做会频频拉扯到他的伤口,让他苦不堪言。
所以他根本无法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只能不断的防守,咬牙用手臂挡下接二连三的攻击。
“将他逼到角落,看他还想往哪里躲!”
项尔盟被逼得节节败退,处于彻底的劣势,他不甘心就这样没有价值的死去,就算真的躲不了这个死劫,他也要有骨气的撑到最后一刻,绝不让他们看扁!
“啊——”
大牢外头突然在这时传来奇怪的哀号声,紧接着一道身影快速闯入大牢内,过没多久就来到项尔盟的牢房门外。
“发生什么——啊——”
牢内的三名狱卒都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就被来人强劲的腿力给扫到一旁,撞上铁栏杆,纷纷痛得晕过去。
项尔盟急急喘着气,终于看清楚闯进来的人到底是谁,忍不住讶异“糟糟老头?!”
是温寒!他怎么会来到大牢里?!
“哎呀呀,臭小子,你这一回伤得可不轻呀!”温寒一点都不紧张,还颇有闲情逸致的摸摸下巴,审视项尔盟此刻的狼狈样“幸好傻妞那个丫头还知道要来通知我,要不然这一回你就真的要当冤大头,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
孟紫霓为防大哥突然改变心意,还是要对付项尔盟,在离开居安县之前故意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东西留在硕山竹屋内,想回去拿,孟禹津拒绝不了,只好答应妹妹的请求。
孟紫霓在回到竹屋后,抓紧机会告诉温寒项尔盟此刻正被关在大牢的事情,希望温寒能够帮她注意一些,确保项尔盟能够平安的离开大牢。
温寒虽然与孟禹津只有一面之缘,但他阅人无数,一眼就看透孟禹津不会是那种善罢罢休的人,于是他即刻离山,偷偷潜入县衙,埋伏在大牢外头,一见到那三名狱卒拿着大木棍进大牢,就知道情况不对劲,赶紧打倒守在牢门外的狱卒,毫不客气的进来劫狱了。
虽然他对这个傲小子颇多不满,两人也结了不少芝麻绿豆般的小仇,但那些都是小事,好歹这小子也在他那边做牛做马一段时间,算是他罩的,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罩的人被欺负?
项尔盟第一次觉得温寒那跩模改样原来没想象中的那么讨厌,除了欣喜之外,更是关心孟紫霓的状况“儍妞已经起程跟着她大哥回去了吗?”
“你脑子被敲坏了吗?现在先跟我走,其它的等顺利离开之后再说!”温寒即刻抓住他的手,赶在其它官差发现此处的异样之前离开。
一回到竹屋,温寒就赶紧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帮项尔盟上药,当项尔盟脱下衣裳,露出惨烈的伤口时,温寒忍不住啧啧出声,要是一般人,受到这种折磨早就昏死过去,更不用说还能保持清醒这么久了。
“她那个大哥,还真不是普通的狠毒呀。”温寒一边上药,一边碎念“难怪傻妞不想回去,若是我,我也会逃到天涯海角,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
“老头你的动作能不能快一点,别说废话。”趴在床上的项尔盟痛得咬牙切齿,汗都流满身了,对他来说,上药又是另一种像是凌迟酷刑般的折磨。
“我就是不让你痛快,行吗?反正你的底于好,别人受这二十大板恐怕已经去掉半条命,你却还有力气顶我的嘴,再忍这么一会儿对你来说肯定也是不痛不痒。”
“”项尔盟闭眼忍耐忍耐再忍耐,青筋早已浮上额头了,要不是还得仰仗温寒帮他治伤,他绝对马上跳起来翻脸。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上完药,项尔盟即刻下床,穿上一件干净的衣裳,脸色苍白得像鬼,身子虚得不象话,却没有继续躺下休息的打算。
温寒见他想离开,讶异的蹙起眉头“臭小子,你伤成那样,不趴在床上休养几日,还想到哪儿去?”
“我要去接傻妞。”项尔盟没有半点犹豫的往外走“我连一刻都无法再等下去,我要马上起程追上她。”
只要一想到她是带着何种痛苦惶恐的心情回到孟禹津身边,他就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她的身边去,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孟禹津那个可怕的男人。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现在还在发烧呀,哪里还有力气去追早已远离的一行人?
“你放心,在还没带回傻妞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倒下的,绝对!”他的眼神坚定,毅力惊人得可怕。
温寒还真没见过这么拚的笨蛋,担心的紧接着追上,真是败给这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