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匙练出来的,如果眼镜知道陈休渊的另外一个手段是让汤匙变弯——都是很老旧的手法,但是很好用,比如把骨头和汤匙变换一下角色的时候——他或许就要感谢陈休渊的仁慈了。
“我不喜欢说废话,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就在这一片黑暗中,陈休渊的声音传进了眼镜的耳朵。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报复。”
“我——”眼镜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他想过了种种的应对手段,但是当这一天确实来了,而且还是如此富有冲击性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跪下乞求一条活路,如果他还能跪的话;又或者是应该大义凛然的咒骂这个怪物,如果他还能想得出骂人的汉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
然后,他还没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这次连他的声带也不在他自己的控制之中了,而陈休渊也再没说什么。眼镜惊恐的在黑暗中等待着所谓报复的来临,却不知道报复已经降临了——他的眼睛在也看不见,耳朵再也听不到,嘴巴也再也说不出了……
可他不知道,依旧等在那里,在脑海中想象着曾经已经被他翻来覆去想象得不知道多少次的,各种各样恐怖的酷刑,以至于自己已经失禁了,也丝毫没有察觉。
陈休渊快速处理了眼镜,把他朝床上一丢,和昏睡过去的大师的父亲放在一起。接着就去看那个已经因为恐惧得大量出汗,而近乎脱水的大师。
“我不想死……救命……”大师的年纪本来就是比陈休渊还小的,无论被其他人怎么抬高,但也改变不了他还是个孩子的事实,现在这个吓坏的孩子,正站在那哭鼻子。而陈休渊突然的提问,吓得他整个人明显的一震。
“你为什么没有去上学?”
“我……”大师左右看了看,依旧是一片漆黑,他只能擦着鼻涕抹着眼泪回答问题,“我曾经得了重病,那时候就休学了。后来竟然病好了,而且有了特别的能力,我爸就干脆没让我复学,然后一直到现在……”
他年纪虽然小,但当时也是淋巴癌晚期,说死就死的病,忽然好了。最开始照过来问偏方秘药的就是他的病友。他刚开始的时候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后来能治病了,立刻就引来了一群求生路的病人。结果人传人,别看他真正开始治病的时间还不到半年,但得到的名声和钱财可绝对是不少。
“你该去上学。”陈休渊说,这句话不是为他自己说的——休学的他也没资格说人家,而是替他老爸说的,“而那些能力,不是你该有的。”
70、070漂洋过海外国鬼(上)...
“这世上既然有修士,那么东方的妖魔鬼怪,西方狼人吸血鬼,会不会也是有原型的?——《我的日记》”
要让一个修士恢复成普通人,可以将他的力量封闭甚至直接的剥夺,而无论是那一种,在施术者远远强大过承受者的情况下,都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尤其是对于陈休渊来说,他虽然也是第一次使用,可却比给赵恣文开眼,还要轻松得多。而且,这貌似也是他本能的一部分,是过去从来没有触及过的本能……
他选择的是剥夺,因为他的私心,不愿意给这个少年人留下任何重新走上修士这条路的机会。陈休渊看到了他身上张开的天眼,看到了他因为并不会控制,而散逸的灵气。陈休渊做的就是吸干他的灵气,撕扯下天眼并同样将之吞吃入腹!
陈休渊所做的是那么的轻而易举,但对方的感受却觉得并不轻松。大师先是感觉身体一阵虚弱乏力,紧接着他听到自己的眉心处发出了一声因为什么东西离开断裂的脆响,巨大的痛苦让大师惨叫着捂住了额头。然而那里没有任何伤痕,一丝也没有……
但痛苦却让他根本无法意识那些,他甚至都没注意自己已经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没注意到周围的黑暗已经退去,他只能双手捂着额头,躺在地板上打着滚……
这天,赵恣文来给陈休渊送饭的时候,发现陈休渊坐在床边,两只手抓着一个黑、灰,还想还有点黄相间的,那么一个……鬼?像是普通人洗衣服一样,在不停的搓揉,而他手里的那团“五花鬼”身上也就不断的有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杂质掉落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原先的一个鬼奴,无意中找回来了,正在把它弄干净。”如果说,陈休渊是外行,那那位大师就是外行中的外行了。至于说他把自己的那个楼层藏起来的布局,竟然也不过是从网上找的——陈休渊不得不再次感叹,网络上果然是个藏宝地,什么东西都能找到。
不够也算是他幸运,获得能力并且发现自己能够役使护身符中的古怪后,并没用这种东西为非作歹,而大多数情况下是用来治病,少数情况下帮人测测吉凶,找找亲人之类的、否则,以大师和大师他爹荤素不羁,来者不拒的办事效率,这个鬼奴早就灰飞烟灭了。
“在医院找到的?”赵恣文讶然,同时,隐隐有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还是跑出去找眼镜了吧?”
“……”该说他家BOSS太理解他了,还是该说他家BOSS联想力太丰富了?竟然一下子就把鬼奴和眼镜联系到一起了,但既然被拆穿了,那就别狡辩什么了。陈休渊很义正言辞的说,“我没去找他爸。”
赵恣文哭笑不得,知道陈休渊这是表示:没牵连他家人,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别这种表情。”赵恣文伸手拽着陈休渊的脸颊,拽出来了一个扭曲的笑,“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你闹矛盾,其实你料理了眼镜,我比谁都痛快。但是……别人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到了你这,却正好反了过来,是暗箭易躲明枪难防。”
即使幼年时还有一份友情在,但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原本就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这次对方更是明摆了要他的命,赵恣文既不是玛丽苏也不是白莲花圣母,眼镜要是嗝屁了,他虽然不至于放鞭炮吃喜面,但听闻“喜讯”的时候,也绝对心情愉快。
可是,虽然眼镜妈死于非命,眼镜又查出来和邪修有牵连,可是眼镜爸还在,亲戚古旧等等利益共同体还在,即使他们家的势力被必然会被打压得厉害,可并不表示这势力就不在了。如果这些人铁了心的想要对付陈休渊,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应付的事情。
“我明白了。”陈休渊点点头,他的双眼忽然变得无焦距,因为此时,他的视线已经落在眼镜爸身上了——很斯文的中年人,貌似是刚刚得知眼镜出了事,正焦急的走出他工作的行政楼。
陈休渊刚要动手脚——不会太严重,只是让他需要在病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而已,那个时候,眼镜家的势力早就完蛋了吧?可是突然感觉现实中有谁拽着他猛烈的摇晃,而赵恣文焦急的声音也传进了他的耳中:“小陈!你可别对眼镜他爸做什么啊!”
“为什么不能?”人在那不会跑,迟一会无所谓,陈休渊回来看着赵恣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