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近亲结婚会诞下怎样的小孩,还是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让别人死的时候也这样。谁给你们擅自做决定的权利?”
“对不起,”夫妇两人老泪纵横,伤心忏悔,“是我们的错,每一天我们的良心也都在受到谴责,想他想的发疯,对不起托尼斯……”
两人互相给彼此擦掉泪水,平静地面对郝萌,“来吧。我们其实一直等着这一天。”
他们的脸上如释重负。
郝萌看着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走神。直到手心传来灼热,她余光扫了一眼,上面是塔纳托斯给她的留言:任务变更。
血红的字迹在她看过后逐渐消散,郝萌定了定心神,“我看到客厅都是你们的照片,那你们的儿子,托尼斯的照片还在吗。”
老妇点头,“有的,不能放在外面,我们都小心地放好。”
郝萌提出想看看,两人不明所以,还是上楼去拿下一个盒子。
郝萌看到盒子很干净,看得出是经常擦拭的,对方打开,递给她一本厚厚的相册,“托尼斯从出生的照片我们都保存着。”
郝萌翻看起来,泛黄的照片上,名为托尼斯的男孩笑的很可爱。然而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样子逐渐显得痴呆起来。
照片中除了孩子的单独的照片,也不乏一家三口的合照。
每一张照片都纤尘不染,连相册边角都没有一丝灰尘。看得出,对于记录着儿子的相册,两人十分珍惜。
的确如他们所说,三十年来都在思念这个亲手被他们杀死的孩子。
把相册放回盒子里盖好盖子,郝萌看向茫然无措的两人,“虽然在我看来,这种事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抵消的。不过,当事人都算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她抱起装满相册的盒子,朝大门走去。
老妇人想要追上去,“相册!把相册还给我!”
郝萌头也不回,“人都死了,何必假惺惺地对着照片怀念呢。顺带告诉你们一件事,”她背对着两人,声音漠然,“不管托尼斯的怨望是否变更,它请我们过来付出的代价,就是它的灵魂。”
“灵魂?不--不能这样!”
身后响起两人的悲怆哭喊,老妇人更是伤心的昏厥过去。郝萌大步流星走出房间,重重甩上门隔绝里面的哭声,吐了口气。
烦死了,现在哭死哭活,当初干嘛去了。
她站在一地已经熄灭的南瓜灯的阴影中,望见栅栏外双手插兜,静静等待的少年。
脸上的狰狞之色渐渐褪去,是的,现在的她并不是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再回到孑然一身的寂寞中去了。
“塔纳托斯!”她一路飞奔,扑向少年的怀里一把抱住,不肯放开。
塔纳托斯低头,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她把脸埋在他怀中不肯抬起来。
苍白纤细的手掌,轻轻放到少女的头上,无言的安慰。
过了一会儿,郝萌仰起头,绽放笑脸,“没事,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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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一户的走过,并不是每一对父母都像刚才那两人,三十年来耿耿于怀,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的。
大部分的人,在她说明来意后,要么各种呼救试图逃脱,要么愤恨谩骂“小兔崽子,死了都不给我安宁!”,真正忏悔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不是每一个冤魂,都还记得对父母的爱,愿意放过他们的。
在郝萌他们忙着干活的时候,小镇的狂欢夜也充满杀戮和血腥。
单纯质朴灰姑娘被吸血鬼装扮的男人骗到树林,对方正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却见灰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狼女,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掉他半个身体。
“我们的小妹终于成人了!”其余的灰姑娘开心地夸赞自己的小妹妹。
“啧,难吃。”浓妆艳抹的女人抹掉嘴上的鲜血,丢开被吸干的男人尸体,露出沾血的獠牙,贪婪地目光搜寻着下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