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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离去。
这沈乐兮望着他挺括的背影摇头失笑——臭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扮什么高冷。口是心非是种病,得治。
她虽然没法再看见宁羡头顶上的弹幕,无法读取其内心的活动,但察言观色的眼力见劲儿还是能行的。
她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当她跟他说“谢谢你收留我”时,对方脸上明显有动容之色。
看她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怜悯……呃,怜悯吗?
沈乐兮蹙眉,牙齿在唇上留下几处咬痕,细细咀嚼这二字,旋即苦笑——被至亲兄长如此设计,沈小姐的确当得起他人的怜悯。
也不知道那沈家那哥俩有没有吓的跑路。
最好已经跑路了。
不然下次见面,沈乐兮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控制不住咬死这哥俩。
正想着,红桃拎着食客进来了。
沈乐兮见她身上覆着层薄薄的白雪,嗔怒道:“外面下雪了?怎么也不知道撑把伞?”
“不怕,婢子身体好着呢,淋点雪不碍事。”红桃笑道。
小丫鬟将食盒放到桌上,瞅了眼外面说,“明天就过年啦,这应该是年前最后一场雪了,得多淋淋,不然就得等到明年了呢。”
又道:“世子妃,外面天快黑了,要不就别起床了?冷不说,只怕衣服穿上尚未暖热,就又要脱衣睡觉了呢。”
沈乐兮点头:“好,那就床上吃吧。”
吃完再接着睡。
虽然昏睡了这么多天,可她昏睡的那些天里,托梦的福,大脑一刻不得闲,不是被宁羡追着要她赔媳妇,就是身陷火海里,最后还在火海里上演了段凄美的生死绝恋……全程神经紧绷,劳累程度堪比搬砖。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这个主子不躺下休息,忠心又一根筋的红桃肯定不会扔下她自己跑去睡觉。
沈乐兮望了望红桃的的两个大黑眼圈。
她昏睡了多久,红桃就跟着熬了多久,小丫头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果然,两人吃完饭,没说上几句话,红桃就趴在她床榻边睡着了。
跟只小猫儿似得,蜷缩成一团,小鼻子里还发出细细的鼾声。
沈乐兮心疼地将她抱上床。
第二天就是大年了。
不管哪个时空,但凡有炎黄子孙生活的地方,年都是一个大节。
定国公府自然也不例外。
加上定国公宁远之难得能留在京中过个年,连长年自禁与佛堂、一心焚香诵经的定国公夫人江氏,也破天荒的打开了佛堂大门,出来跟家人一起过团圆年。
所以,老夫人卯足了劲儿的要把这个年节办的热热闹闹的。
刚好也能借此冲冲府里的晦气。
一大早的,老夫人的羲和苑就热闹起来了,春燕领着一群丫鬟婆子们挂灯笼,贴春联……忙碌的不行,只恨不能化出三头六臂来。
但忙碌归忙碌,心情却是飞扬的。
春燕往正屋的厅堂内张望了一眼,看见里面相谈甚欢的婆媳二人,嘴角忍不住的勾起。
厅堂内的地龙烧的很旺,外面寒意蚀骨,堂内却温暖如春,老夫人正附在一中年美妇耳边悄声说着什么,那中年美妇听后,又惊又喜,仿佛不敢相信似得追问道:“母亲,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