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缺乏温度的,黑暗中,萧阑完全看不见他的轮廓表情,但贺渊能够快速准确地渡气过来,想必是能看得见自己的。
当道士还有这好处,小黑的肺活量不错啊,如果去参加奥运,估计也能捞个奖牌回来。
萧阑乱七八糟地想着,脑子迷迷糊糊,只觉得对方的唇虽然冰冷,却异常柔软,忍不住伸出舌头去碰触。
贺渊似乎顿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任他用舌尖一寸寸滑过自己的唇,滑入口腔内壁,又与自己的舌尖相碰。
片刻,萧阑似乎清醒了些,想缩回来,却陡地被紧紧缠住。
对方的气息狂风暴雨般涌进来,如其人一般,强硬而又霸道,让人拒而不得,萧阑被动地接受这半是渡气半是侵略的吻,舌头被对方卷起又压下,搅弄着亵玩,他浑浑噩噩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地任对方作为,水里幽暗冰冷,但这人传递过来的气息却火热无比,口腔里的每一处地方几乎都被侵入过,萧阑快要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被附体了,而并不是那个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贺渊贺小黑了。
后面的人连路都看不清楚,更不会看见他们在做什么,这种黑暗的禁忌仿佛带来某种隐秘的快感,就连阴冷的湖水也无法阻止。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只有半分钟而已,贺渊从他唇上离开,这期间并没有耽误往前游动的步伐,萧阑得了那一口气,胸腔顿时顺畅很多,还没等到需要换气的时候,腰部被往上一提,整个人跟着浮出水面。
再过一会儿,其他人也陆续浮了上来,新鲜的空气涌入鼻间,大家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落在最后的是游雪,于叔一手抓住她,将她带了过来,此时她面色惨白,姣好的五官满是憔悴,其他人虽然不怎么待见她的性格,但对她这股子犟劲,却都有点佩服了。
水珠顺着湿发滑向上身赤裸精壮的肌肉,又滴落下来,贺渊神色漠然淡定,完全看不出两人刚才在水下的那一番缱绻缠绵。
他把萧阑放在地上,又从防水背包里拿出衣服帮他擦干,并没有过多的温柔,但这样的动作已是难得的细心。
一阵冷风吹来,萧阑打了个寒噤,秀气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安安静静缩在河边,一言不发,睫毛轻轻颤动。
陈白面带忧色地探出手,发现他的额头又开始有些发烫。
自从上次溺水之后,萧阑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开始低低地发起烧来,再一直烧下去,脑袋也要烧坏了。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退烧?”他们这次出来原本还带着些常用药品,但是这次跟着赵老爷子下来之前,把一些药留在上面,只带了跌打损伤的,这对萧阑的病无事于补。
“设法出去,吃药休息。”贺渊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废话。
陈白低低叹了口气,将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拢了拢。
贺渊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这是哪里?”刘教授茫然四顾,直觉似曾相识。
“好像是我们最开始下来时见过的那条暗河……”于叔也皱起眉头。
“就是那里。”贺渊冷冷道。
于叔吓了一大跳,身体瞬间弹起来:“那些小蜘蛛呢?不会有那些玩意儿吧!我们怎么又绕回来了?!”
“这里本来就是按照一座小型城池的规模来建造的,这条河就是护城河。”
“你是说这座地下城是圆形结构的?”刘教授恍然。
“那只蜘蛛的巢穴在那个石室,所以它的卵只分布在附近水域,这里不会出现。”
于叔不解:“照这么说,我们要回去,还是得沿着来路,那里不还有那些狗日的怪物蜘蛛埋伏着吗?”
“来路回不去了。”贺渊声音淡淡,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罗布泊的海子是会移动的,风沙一过,原来的入口就没了。”
刘教授失声道:“那怎么办?”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出不去,而是这群学生和老鱼头要跟着自己在这里陪葬,在此之前,他已经无数次后悔过,自己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带着一帮人跑到这里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