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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温柔笑笑,反问他一句:
“陈北劲,为什么在你的梦里,我连件衣服都没有啊?”
陈北劲总被这话问得哑口无言,郁结憋闷到极点时,便会从梦中转醒,继而望着窗外流星闪过的暗沉夜空怔怔出神。
“我才不信,”师傅笑着将杯子擦好装回包装盒里,递给他,“今年是第四年了吧?”
“不是,”陈北劲接过东西,纠正道:“今年是第十年。”
“哦?”师傅少见地露出诧异的表情。
“但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陈北劲昂着下巴,有些得意,又有点愧疚。
“理解理解,想来你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都boyfriend了,师傅意有所指。
这次陈北劲没再回话。
方才那股子抱得美男归的得意劲儿荡然无存,滋味难言的沉默中,只剩满心满肺的愧疚。
他们在一起,哪里是“你们一路走来”,分明是沈致亭一路走来。而他,他只是象征性地追求一阵子,沈致亭便缴械投降了。
他知道沈致亭永远都拿他没办法,只有天知道沈致亭有多宠他,他也习惯仗着那人的喜欢任性胡闹,时至如今,那人都说爱他了,他如果再回避问题,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陈北劲自知是个没什么良心的人,但现在确实该做点什么了。
同师傅道过别,陈北劲将买的一堆东西扔给身后的拎包保镖,一行人出门结账,陈北劲还没开始报会员号,店员便微笑着告诉他,有人已经帮他结过账了。
“嗯?”陈北劲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俩保镖。
俩保镖摇头如拨浪鼓。
“是位穿黑衣服的女士,她是我们店的常客,临走前留下了她的卡交给我们保管,让我们务必为您结账。”
“哦。”陈北劲笑了声,觉得很有意思。在这片富商云集的土地上,碰到财大气粗的款爷款姐并不少见,少见的是,除了许景辉,他还没碰见过有其他女人为他结账。
毕竟,他从小到大过的每一天,都非常能烧钱。
这么一想,沈致亭貌似也没少为他买单,陈北劲感慨,但凡沈致亭再穷点儿,他们当年都玩不到一起去。
“改天她来取卡,替我传达一下谢意。”
陈北劲也不矫情,道完谢后就潇洒走人。出了门,让手下人按照惯例,还是将今晚买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寄公司总部。
从前在国外求学,他没办法才直接将东西邮寄给沈致亭,看不到沈致亭收到礼物后的表情,让他觉得这东西送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后来他回来,每次都一定要亲手递给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