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一抬眼就看到电脑边的罗奇冲着他挤眉弄眼的,而言宇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他心头一凛,威武健壮的身躯这会儿尽力的缩了缩,努力想把自己缩的再小一点,以减少自身的存在感。但是却又莫名感觉到有点委屈,最后挺大个老爷们儿哼哼唧唧的张了张嘴:“头儿,你看之前小坦克自己要求主动和卧底廖家良接触,不是省了很多事儿吗?皇家至尊号的航程没剩几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啊……”
“当初那也是邹锐搞的鬼。”言宇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不悦,邹锐先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给叶竹装了一箱子的奢侈品带上了游轮,这才有了接下来靠‘女『色』’接近廖家良的计划。虽说这的确是最为稳妥,最为快速且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可也未必就没有别的办法。要不是叶竹自己上了船自作主张,他肯定回头就把那一箱子『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砸邹锐脸上。
“怎么?特别调查组除了叶竹,就没人会伪装了?”他冷笑,视线在其余三个人的身上一一掠过。
被他看到的不是仰头望天,就是吞了吞唾沫,最后轮到蒋冰的时候,对方还自己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紧接着双手紧紧围拢住肩膀,连连摇头:“头儿,我怕是不得行,我长这样穿女装?金刚芭比啊?”
“噗!”
另一边的彭一山、蒋冰和叶竹硬是没忍住,虽说都深深地垂了头,但是仍旧没控制好的接连笑出了声。
言宇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就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说道:“之前,以为游轮上只是一起简简单单的命案且很快就会结案的,加之我们没有事先了解案件具体情况的机会,所以登船之后一切都很匆忙,没有准备。这回部里和随南省厅得知了死者是一名卧底,事情的严重『性』明显开始升级了,倒不是说卧底同僚的命更贵重。”
他说这话,其他人也能听得懂。只一个卧底,从道理上来讲,和普通的受害者当然不存在什么区别,但在他们的心里上显然分量要重上几分,这是人之常情,也并没有什么羞于启齿的。可石盼波的死亡,代表的不单单是一个卧底,根据随南省厅提供的线索,现在最少有三四名卧底在游轮上,石盼波的意外身亡会不会代表着有内鬼,亦或是行动已经暴『露』,那么剩下的卧底探员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看着他们陆续点了点头,言宇便继续道:“针对现在的情况,部里和随南省厅的意思,是让特别调查组继续此次调查,当然了,还是要在不惊动那条‘大鱼’的前提下。”
听到这,叶竹抿紧了唇,似乎对于这个命令十分的不理解。
而蒋冰则要直接多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比卧底探员的命更重要的吗?那游轮上又不只石盼波一个同僚!是,就算将社会上的渣滓抓捕归案是警察的职责所在,但明知道所有人都在危险当中,随南省厅不该及时中止此次行动吗?三个或者四个同僚的命啊,公安局连自己人的安危都护不住,何谈整个社会和民众?”
他在说完之后,整个人有些暴躁,开始不停在解剖室内走来走去,所过之处的椅子之类的东西就遭了秧,皆被他弄的叮当响。
言宇没有第一时间和他针锋相对,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他的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地开了口:“我在医院等待审讯嫌疑人期间抽空和部里还有随南省厅的人沟通过,并且明确表态要想让咱们继续『插』手,咱们得有知情权。”
在他那清冷的声线下,剩下的四个人都下意识的被吸引了注意力,连蒋冰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南省厅和这些卧底同僚跟进的案子被称为‘国内3·13特大犯罪团伙涉黑案’,光听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就了解了,案子所涉及的犯罪条目很多,相当的复杂。包括但不限于走私、贩du和人口买卖。”言宇说到这,把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随南省厅在去年的时候能够『摸』到这个犯罪团伙的尾巴很不容易,为此也付出了相当多的代价,最后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终于成功将十来名卧底洒了出去。蒋冰,你不如跟我说说,是四名卧底重,还是另一边那些被贩卖的人口重,亦或是那些被du品侵染的无辜家庭重。”
“更何况,现在叫停,我们大可以直接扣下游轮将所有乘客封闭在船上逐一排查。然后呢?让所有同僚长达一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你同意,我同意,还得问问那些卧底同不同意。”
蒋冰抿紧了唇,耷拉着脑袋没吱声。
就在空气几乎要凝滞的时候,彭一山却忽然眼前一亮,急哄哄的走回了解剖台前,略微用力掰开了死者的嘴,拿起放大镜进行了又一次的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