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高上一些呀?”
“所以言队才坐在这里不是吗?那个所谓的高度只是基于死者枕骨处的伤口进行判断的,假设当时孙兴邦正坐在沙发上,那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要比他高。”叶竹出言解释。
随即言宇换坐在了位于内侧的那个单人沙发椅上,但是因为距离墙壁太近,似乎也不大行。
“敲倒是能敲上,但是用不到力气,不足以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叶竹再次摇头,于是乎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对面的沙发椅上。
男人起身,两大步就跨到了对面,安然的坐在了那里。她绕到了对方的身后,手里还拽着那根方才随手捞过来的用于充作‘凶器’的木棍,铆足了力气抬起棍子就冲着那颗脑袋挥了过去。
她这股子狠劲儿,惹得在一旁围观的几名城阳市局同僚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然而下一秒,那根木棍堪堪的停在了言宇的耳侧上方,带起的劲风甚至吹动了他那头柔软的发丝,然而男人确实眼睛眨都没眨,俊脸上半点不见害怕的微微勾起了唇:“看来这处可以。”
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却没能得到什么反馈的叶竹在背后呲了呲牙,连带着还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言宇满意的往前弯了弯腰,带着手套的手触『摸』在了脚下的地砖上:“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到底用的什么办法把血迹处理的这么干净,但是做事不要光看表面吧?”
“把这把沙发椅卸了。”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沙发椅的把手,然后站起了身又看向了长沙发后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十字绣:“还有把那个东西也摘下来。”
技术人员听从吩咐,在万秀兰那面无血『色』的注视中,不仅十分迅速的把沙发椅大卸八块,还将装有十字绣的塑料框直接从墙上弄了下来。
“言队,这沙发椅的接口处,果然有血『液』反应。”
“言队,这边也有发现。”另一名技术员将十字绣外面的塑料框及玻璃拆下来之后,指着最下方的布料道:“发现疑似血迹。”
一刻不耽搁的,他把那块布料剪下来一点点,放进了装有试剂的试管中摇晃,果不其然试剂变成了淡粉『色』:“是人血,怪不得上次我们没有什么发现,凶手肯定是把玻璃及塑料框外面的血迹全部处理干净了,而里面布料上的血渍没准是对方在拆除外框清理的时候不小心滴落上去的?”
言宇只是轻笑了一下,转过身之后走到了万秀兰母子三人的跟前:“做事不仅不能光看表面,还得注意细节,长沙发上铺着厚厚的海绵垫,外侧的沙发椅上却什么都没有?哪怕你全都拿下去,也不会这么惹人怀疑。”
当然了,他指的不是现在,他刚刚说的是在最初城阳市公安局过来取证的时候拍摄的照片里的场景。当时他在翻看档案的时候就有所怀疑,方才进屋的时候还特别注意了,沙发上的软垫果然已经换了花『色』,估计那会儿是因为时间过于匆忙,所以才留下了这么大的纰漏。
“人是我杀的。”万秀兰见他的目光看向了孙翠翠,急忙把两个孩子扯到了自己的身后,表情坚定而又决绝:“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回去就好,他们只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妈?”
“妈?”
男孩女孩同时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两张稚气的脸上挂满了疑问,他们似乎并不能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都变了,先是爸爸死了,现在妈妈又要被公安局给带走。
“别说话!”万秀兰用力的捏了捏他们的手腕,随后半蹲下身子同二人对视:“妈妈……你们先去姥姥家住几天好不好?等到时候,妈妈再去姥姥家接你们?”
就算再怎么懵懂,俩孩子也是十多岁的年纪了,这会儿显然明白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儿。只见孙翠翠直接扑到了女人的怀里,肩膀不停的抽动,而男孩儿孙明明则是拉着母亲的手,咧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倒是不用这么依依惜别的,就算是你承认杀了自己丈夫,警方还是会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叶竹瞧着眼前感人的一幕,十分煞风景的开了口:“不仅仅要审问你,你的两个孩子也是要接受问询的,当然了由于你现在是他们唯一的监护人,我们可以在问询之前安排孩子们的其他亲属过去成为他们的法定代理人。”
“不行!我不同意!”万秀兰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拼尽全力想要护着崽子的老母鸡,张开了双翅,谁敢上前来谁就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