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韩十一还在忧心秦婉宁的病情,那边五皇子已经进了宫。着人送了周学章到太医院治伤,只带了沈成隽去御书房面圣。
此时王皇后、二皇子以及王丞相和几位勋贵老臣都在御书房里等了一上午,皇上瞧着一个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得已赐了午膳,如今刚刚用过膳,便听传五皇子到了殿外,全都提起了精神。
五皇子进殿行礼,皇上瞧着他动作行云流水并无迟滞,这才放了心,命他起身却又见他衣摆上大片的血渍,皱眉问道:“伤得可严重?”
五皇子淡然回道:“儿臣一点小伤,父皇不必担忧。”
皇子见这个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模样,想到他自幼便性格坚忍,从不叫苦喊疼,这点着实很像当年的自己。便命人赐座,令五皇子坐下回话。
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二十几年的大太监万祥亲自搬了把太师椅来,五皇子谢过皇上坐下,依旧的腰背挺直,毫无遇袭受伤后的疲态。
王皇后见此,面上虽然还是春风和煦,捏着帕子的手却攥得手指发白,自从五皇子上年年底回京后,皇上便一直将他与二皇子一同栽培,满朝皆知他要在这两个皇子中定一个储君,若这储君之位真被他夺了,自己与二皇子将来绝无生路,那楚氏的儿子早就恨不得她死!便是他为了德名一时不肯动手,没有了皇上庇佑,楚家也绝不会放过她!念及此,王皇子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和煦了,温言道:“延易瞧着精神还好,这本宫就放心了,想着年初那会子延昊被抬回来时,正伤在前胸,人昏迷着,可把本宫吓坏了,只当他救不了了……”
二皇子闻言叹道:“我们兄弟今年流年不利,接连遇刺,此事不是北魏便是羌人所为,须得查明真相,问他们要个说法了!便是兵戎相见,我大梁又岂会怕了他们!”
王丞相心机深沉,尤擅察言观色,轻易不开口的,他甚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必要在关键时刻说出来的话才有分量。而一旁的定远侯和荣昌侯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锦乡侯、定远侯和荣昌侯虽然自己没领着职位,但作为勋贵老臣的代表,还是时常来皇帝身边走动走动。皇上偶尔看他们不顺眼,但他爱惜自己德名,总想让史册多赞颂他几笔,于是还是一直忍着这些老头,终归他们对朝廷绝无二心,虽然牢骚话多了些却还担得起忠君爱国四个字。
定远侯也不看王皇后和二皇子,耷拉着眼皮道:“二殿下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口咬定袭击你的人武功路数出自中原。如今五殿下在猎场遇袭,事情始末还未查清楚,就断言是北魏或羌人所谓,如此武断,怕是不妥。”
二皇子萧延昊对这些老臣勋贵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们手里的兵权和牵扯的军中势力,恨的是他们个个冥顽不灵,认定五皇子陈延易身份高他一等应为储君。听定远侯此言,勉强保住脸上谦和的笑容道:“定远侯说的也有理,此事还需先彻查清楚,禁卫军疏忽大意罪责难逃,禁卫军统领葛云当立即革职送大理寺候审,他这罪责,抄家灭族也不为过,只是父皇仁厚,一向宽待老臣。”
王丞相想想到了他表态的时候了,便躬身回道:“此事牵扯重大,皇子遇刺,关系国本,相关人等皆应彻查的同时,更应大力缉拿行刺真凶,京郊猎场为皇家禁地,能够在此地行刺,说明京畿防卫还有漏洞,禁卫军城防军都应接受教训,整肃上下……”
王丞相还没说完,五皇子面带一丝惊异地看过去,沉声道:“王丞相如何得知未曾擒获真凶?”
这话到把王丞相问住了,他卯时便来了上书房,每半个时辰就有人来向皇上回报情况,他得到的消息与皇上是一样的。况且若是真有状况发生,他私底下培养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会通过宫里的关系将消息递进来,想办法通知他,既然无人来回,说明情况还在掌控范围内。想到此,他沉着回道:“禁卫军与城防军都未曾回报擒获真凶,老臣以为……”
“真凶确实不是他们擒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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