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特为王公子所创,想来很快便会在京城传演开,王公子身为宰辅公子,却对青楼女子用情颇深,不拘了身份亲写话本子为她们传扬美名,当真是古今不得多得的痴情人,多情人。王公子,你来讲几句吧。”接着便坐下,等看王仲钰出丑。
不料王仲钰竟施施然起身,自我感觉颇为良好地面带微笑,扇子在手掌心一敲,说道:“韩世子当真是我知己,她所说的便是我心里所想,只一件事有偏颇,我欲与之携手归隐之人……”说完便含情脉脉地看向韩十一,眼底眉梢都是情意,暗示地味道颇浓。
须臾颇多人惊呼出声。真相这么惊悚,宰辅公子中意之人竟是国公之子!秦楼楚馆里瞧见一两个好男风的公子哥儿也是容易,却没见过两个公子哥儿相携断袖的活戏码!
韩十一心下怒极,原来这小子等在这里扳回一局!
还没等韩十一发作,却见五皇子淡定地起身,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了她的腰,平日里冷肃地脸上双眸黑亮逼人,盯着韩十一道:“我们走吧。”
这突如其来地一出一出戏都比她写的更妖异,韩十一深觉进京以后她平素引以为傲的智计便遇到了对手,对手还不只一个!
韩十一无计破眼前的局,却听得耳边风声,是暗器破空袭来带出的风声。有一瞬间她恨恨地想此番就不躲开好了,若是中了喂了剧毒的暗器,当即便送了性命,她死了便保住了韩家的秘密!以她一死换韩家军太平无事也是值得。只是若是这样当众死了,保不齐死后被揭穿身份,于是这死也需要个天时地利人和,此时还不可!
于是她认命地想要如何躲,假意害怕蹲身躲过?虽然姿态不那么美观,好歹懦弱无用符合她在世人眼里的形容。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眼前一花已被五皇子瞬间提到了他身后,与此同时王仲钰扇子挥出,暗器正打在扇面上。火光映衬下,是一枚薄如纸的玉片。打磨如此薄而锋利的玉片当是不易,以玉为暗器好奢侈,好眼熟。
韩十一觉得这次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喊捉拿刺客了。
没等她喊,五皇子已经将她推到一旁,命新亭看护,便飞身跃起,向暗器发来的方向追去。新亭深觉自己被韩十一拖累了,却不能违命,好在寄野反应极快,已跟了五皇子一起追去。
王仲钰看着扇子上的玉片,心里深恨,他们终究是不肯放过韩十一。
此时戏台前已乱成一片,国之栋梁国子监生员们见有人当众暗算韩世子,不约而同准备缉拿凶手,只是天色暗人又多,这缉拿自然全无头绪,还险些互相推挤受伤。
因在内城,城防军和禁卫军的人都赶来的很快。为恐皇子有失,两军密密麻麻布局捉人。然而瞧这阵势,韩十一觉得还是不要指望他们抓到真凶了。因得了五皇子的命令,新亭便寸步不离地跟着韩十一。金子银子赶来后,他也不肯离去。沈成隽与周学章挤到台前时,脸色也都唬得参白,敢在国子监外大街当众刺杀国公世子,贼人太过猖狂,令他们这些一贯以为京城是太平无事之所的学员们很震惊。
沈成隽便邀请韩十一到沈府暂住,待到缉拿到刺客再回国公府去。新亭则认为韩十一应回齐王府去,毕竟他是五皇子的伴读,如今遇到这等事,需要等五皇子回来从长计议。
韩十一带了金子银子回了齐王府。大太监吉禄便像往常一样将他安置在明远殿西厢。韩十一却觉得有些别扭,主要如今五皇子已经知道她是女子,再住在未来王妃的寝殿就实为不妥。
然而又不能对吉禄明言,便只能含蓄地找了个明远殿西厢与五皇子寝殿太近,她与两个丫头住着不惯。吉禄虽是极通人情世故的,却一时没能领会深意。韩十一只得支支吾吾道说“于子嗣大事不利”。吉禄这才领会了韩世子的意思,心说这世子色心忒也重了些,便从善如流帮她另择了一个院子住下,总归这齐王府空置的院落也多的是。
五皇子这晚是将近子时才回到府里。即刻派了人来传韩十一去书房议事。
韩十一此时已经睡下了,十分惆怅地起身束发穿衣,带着几分困倦徐徐到了书房。刚跨进门,便觉氛围不对,两个师爷陆泷和张书鹏脸上皆脸色惨白。这两人可算是五皇子的心腹,平素都是四平八稳的做派。出了什么事?难道他们主子五皇子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