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心知皇帝是要弄死太上皇,但是没想到皇帝下手这么狠,直接来了个扒皮揎草套餐。
朱元璋话音落地,众人身形齐齐一震,只是想想之前朝堂之上文武之间的争议,再想想皇帝现下威望之高,饶是皇帝提议将太上皇废黜帝号、扒皮揎草,竟也无人出声反对。
朱元璋环视一周,分外满意,当下下令道:“录诏,废朱祁镇为庶人,明正其罪责所在,扒皮揎草,宣之于众!朕亦将亲自前往太庙,将此事告知历代先祖!”
群臣恭敬应声,无人出头进谏反对。
朱元璋见状,神色略略一柔,一指于谦,语重心长道:“朕今日杀他,非因私利,而为公心。以朕当今的威望与实力,想杀他易如反掌,又何必以这种法子落人口舌?叫他死在瓦剌人手里也好,死在乱军之中也好,返京时候水土不服也好,回京之后光明正大的将他囚禁在凤阳高墙里也好,何必扒皮揎草,惹得朝臣与民间非议?!”
众臣神情为之所动,于谦眸中更是光华闪烁。
朱元璋便继续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先祖为了创建基业,披荆斩棘,后世子孙不能守成也便罢了,如何还能反戈相向,扣自己国家的边门?这等昏庸无耻之君,安有颜面存活于世!”
群臣听得动容,眼底都添了几分唏嘘与感慨,齐齐叩首道:“陛下圣明!”
“较之朱祁镇,朕还是担得起圣明二字啊。”
朱元璋轻嗤一声,旋即正色道:“明日朕亲自往太庙中去拜祭先祖,也告知他们此事,来日到了地下,若是祖先问责,朕都一一担着便是!今日群臣皆在,朕便将话放在这儿,自此以后,大明后世子孙若有如朱祁镇般通敌叛国者,统统扒皮揎草,挂在太庙里跟朱祁镇作伴!”
群臣顿首应道:“是!”
……
皇帝既下了命令,朝臣又无人敢出声反对,对于朱祁镇的处理便开始按部就班的走流程了。
先是于谦协同一干朝臣上表,请求废黜朱祁镇帝号,将其降为庶人,胡濙等人则草拟了一份认罪书,准备告于太庙和百姓,最后朝议通过了扒皮揎草的惩处方式,又在奉天殿立了一块黑色铁牌——
凡我大明天子,有敢通敌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
消息传到后宫,皇太后几乎以为自己是耳朵坏了,脸颊肌肉抽动一下,颤声道:“你说什么?!”
那小宫女不敢抬头,小声道:“外边传了信儿来,说前边朝廷通过了朝议,说,说是太上皇通敌叛国,罪在不赦,要废黜他的帝号,扒皮揎草……”
“啪”的一声脆响,皇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脸色煞白,作色道:“胡说!”
她霍然站起身来,整个身子都在哆嗦:“那,那可是太上皇,曾经的大明天子啊!朱祁锟安敢如此!”
小宫女低着头哭,不敢说话。
皇太后眼皮子跳个不停,踉跄一下,险些跌下台阶,亏得身边嬷嬷眼疾手快,迅速给扶住了。
“再,再差人去打探!”皇太后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很快便有几个内侍急匆匆的去了。
皇太后一屁股跌坐回以上,手掌不受控制的发抖,指尖冰冷。
殿中的宫女内侍也是人心惶惶,噤若寒蝉,唯恐触了皇太后霉头。
打探消息的内侍很快就回来了,走得太急,被门槛儿绊了一下,刚一进门,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迎头瞥见皇太后阴沉沉的眼神,那内侍连忙磕头认罪,身子抖如筛糠:“启禀太后,那消息,那消息的确没错,前朝那边儿已经拟定了废黜太上皇帝号的旨意,明日陛下便要往太庙去告祭先祖,还有扒皮揎草……”
头顶的视线所传达出的情绪愈发激烈,他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扒皮揎草,也是真的!”
皇太后死死的咬着自己嘴唇,气力用的太大,又怀恨出神,嘴唇被咬破出了血都没有察觉到。
身边的近侍们倒是瞧见了,但这么个档口,谁又敢出声提醒?
“咔嚓”一声轻响,皇太后精心养护着的指甲应声而折,她双目中透露出一种慑人的冷厉来,咬着牙笑的扭曲:“好,真是好啊,朱祁锟,你已经得了帝位,却还要赶尽杀绝!”
皇帝敢这么做,是因为有实力和威望支撑,皇太后没法跟他硬碰硬,这种时候,只能事之以弱。
皇太后叫宫人们搀扶着往内殿去卸掉钗环,对镜抹掉唇脂的时候,她手都在哆嗦,愤慨与怨恨在心头交织,又掺杂了浓重委屈。
“先帝啊!”
泪水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流了下来:“你的孤儿寡母,在人间如此遭人欺凌,若你泉下有知……”
她不知道。
朱瞻基这时候正被朱棣吊起来打。
……
朱棣死后到了地府,头一个见到的是故去多年的徐皇后,夫妻几十载,现下再度得见,真正是既是伤怀,又是欢欣。
两口子依依叙话之后,朱棣悄悄问徐皇后:“老爷子骂我没有?朱允炆那小王八蛋是不是在他老人家面前告我黑状了?老爷子没迁怒你吧?”
徐皇后拿帕子揩了揩眼泪,有些好笑道:“不至于,这点气度,老爷子还是有的。去吧,挨顿打就好了,从前也不是没挨过。”
朱棣悻悻道:“成吧,爹打儿子,天经地义。”
见了老爷子,果然挨了一顿打,打完之后竟还得了几句夸——你这皇帝当的比允炆好!
哎哟,这句话往耳朵里一听,真是腰也不疼了,腿也有劲儿了,感觉再挨一顿打都值了!
朱棣心里美滋滋,拉着徐皇后一块说话,整个鬼都要飘起来了,哪知道好景不长,朱高炽下来了!
我的好大儿,这当了有一年的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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