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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味道入喉,有点微微的苦涩,但是味道不冲,一屏息,就像水一样,也不难喝。喝完一杯,余诺擦擦嘴角的酒液,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逾征倒也没拦着她,不紧不慢地问:“姐姐,你这么猛?”
余诺笑的很腼腆,避开他的目光,有的,开了句玩笑,“你就当借酒消愁吧...”
她本来没打算喝太多,到微醺还能聊天就差不多了。
只不过喝喝,晕乎乎的感觉上来了。这种感觉很新鲜,好像烦恼都没了。
喝到后来,余诺手里的杯子被人抽走。
茫然了一下,余诺飘飘然去抢,“还没喝够呢...”
陈逾征倒了杯白开水,拿起来,递到余诺手里:“最后一杯,喝完了们走。”
“最后一杯吗?”余诺看手里的一杯水,郑重地点点头,“好,最后一杯。”
她仰头灌下去。
陈逾征似笑非笑看她,“味道怎么样?”
余诺脸色发白,眼神清亮:“觉得...还没醉。”她打了个酒嗝,“还可以喝几杯。”
“还没醉?”
余诺含混地嗯了一声,拿起还剩半瓶的啤酒。
陈逾征挡了一下,余诺啪地打开他的手,“你让我喝一点,就跟你讲话...”
口齿倒是挺清晰。
陈逾征停了两秒,微微俯身,把她从位置上拉起来,“喝多了脾气这么大?”
*
深夜这个点,街上的店铺几乎都已经打了烊。
余诺不肯让旁边的人扶着,嘴里喃喃:“真的没醉。”她推开陈逾征,“你不信,走个直线给你看。”
她睁大眼睛,看地面上的白线,打开双手像在走平衡木一样认真。
陈逾征慢悠悠跟在身后。
走了一会,余诺回头,弯起眼睛叫他:“陈逾征?”
他嗯了一声。
“走的直吗?”
陈逾征点点头。
余诺满意地继续走,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人追她,她又跑起来。黑灯瞎火的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她一个扑腾,在地上摔了一下。
上次的伤口被蹭到,她眼里立刻浮现了一点泪花。
时间好像被无限延长,旁边有个人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鼻尖萦绕一股清淡的烟草味。余诺大脑麻痹,无知无觉,闭着眼睛,往这人身上靠了靠。
陈逾征停住脚步。
他略略低下头,抬手,替她擦掉眼泪。
...
...
“手机给。”
余诺坐在长椅上,反应了两秒。
陈逾征:“给你朋友打电话。”
余诺立马摇摇头:“不想回去。”
陈逾征耐心地问:“那你想干什么?”
余诺一本正经地说:“咬,要,去海边...看日出。”
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你坐下,跟你讲讲话。”
余诺沉思了一会,问:“你想听故事吗?”
陈逾征一边打电话,抽空配合她:“什么故事。”
“童话故事。”
“......”
表姐在那头喂了两声,“你他妈说话,人呢。”
陈逾征神色如常,“开辆车过来。”
“这么晚了,你要车干嘛?”
余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你想听小人鱼,丑小鸭,还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拇指姑娘也知道...”
“你随便讲。”
“那我给你讲...卖火柴的小女孩。”
陈逾征嗯了一声,把电话换到另一边,跟表姐报地址。
余诺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听不太清,凑上去,“你说什么?”
她头脑昏胀,费力地看他的口型,耳朵还是嗡嗡的。
陈逾征盯着她,随手挂了电话。
见他不说话,余诺眼里溢满了水雾,有点无措:“对不起...右耳听力不太好...你能再说一遍吗。”
陈逾征倾身,靠近她的时候停住,低声问:“听得到吗?”
余诺迟钝地点点头。
陈逾征头偏了偏,眼睑垂下去,几乎凑到了她耳边。
“说,你喝多了...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