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范旦老祖是这年轻人?子贡心头揣着疑惑。面上不动声色。转身向陆
道:“特来向老祖借些米粮。”
陆久又问道:“欲借几许?”
子贡伸出一指向前。轻声道:“求借十石。”言语之际。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颇为羞赧。
陆久饶有兴趣的看着子贡。微笑道:“我有一问相询。若是你能答上来。借你十石又有何妨。”
子贡再次作揖道:“先生请出题?”
陆久目中闪过一丝笑意。淡淡道:“天的好坏多少欢喜恼。你若能一语囊括九字。明意兼且不失常理。我便借你粮食。”
子贡闻言一愣神。沉吟片刻后断断续续道:“天上星星多。月亮少”
陆久听着不着边际。摆手道:“且回去。问过你老师再来。”
子贡带着疑惑回报。孔丘听闻后。微笑道:“不过是文字游戏。有何难!你便如此答他:天的间。好人多坏人少。借时欢喜还时恼。”
喃复一遍。子贡大赞夫子高明。信心满满的来见陆久。
陆久听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子贡。从袖中取出一只装满了米粮的笔帽。郑重其事递于他。
子贡见米粮如此之少。莫说是十石。便是一人一餐也无。欲要出言相询。瞥见陆久别有深意的眼神。登时心中一突。捧着笔帽回去见夫子。
孔丘见着子贡带回的笔帽。立时现出欢喜神色。自己是罗仙之躯。辟谷不过是寻常小事。可这些弟子。个个是凡夫俗子。挨饿不的。红尘炼心。又不好动用术法。故而在断粮之时一筹莫展。
如今借来米粮。孔丘连忙命子路生火做饭。
子路先生火烧开一大锅水。而后将笔帽中的米倒入锅内。竟煮出白花花一大锅米饭。一众弟子享用数日尚且有余。
几日后。陈蔡人不再围困孔丘师徒。众人正准备启程。陆久遣人送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孔丘见状。忙吩咐众弟子购米装满笔帽。
不多时。子贡匆匆来见。促声道:“夫子。我等业已购置三十石米粮装入。尚且未装满一半。”
孔丘闻言。接过子贡手中的笔帽细细端详。心中默算有如一团迷雾。皱眉凝思片刻后忽然道:“你将会面时的情形细细说上一遍。”
子贡不敢有违。当即求见范旦的情形从头至尾一一详述。无有丝毫遗漏。
孔丘又问道:“那青年装扮样貌如何?”
子贡沉思片刻。缓缓道:“身着一袭青袍。长发束后。腰悬金黄色长剑。
面容不甚出众。眼神很特别。似乎多是戏谑之意。”
孔丘闻言目中紫气一闪。顿时苦笑连连。缓缓摇首吩咐道:“前面引路。带为师去拜见这位“范旦老祖””
子贡带着孔丘来到范旦府上。在中年人的殷勤招呼下。来到厅中。
孔丘甫一见陆久。立时整一整衣衫。俯身下拜。口中恭声道:“孔丘叩见陛下。陛下圣寿无疆。”
范旦和子贡见状大惊。纷纷跪倒孔丘身后叩拜。心中揣测着陆久是何妨帝尊。
陆久摆手轻笑道:“起来吧。你并非初见本皇。当知本皇喜好。何必如此多礼。你二人也免去礼数。”
孔丘手捏一物前伸。正是那装着三十石米粮的笔帽。苦笑道:“陛下手笔非凡。这笔帽便是将全天下的粮尽数装入。也是欲壑难填。”
陆久戏谑笑道:“儒门圣人此言大谬。欠债还钱。天经的义。天底下。哪有欠粮不还的道理?”
孔丘连连拱手告饶道:“求陛下开恩。饶过孔丘这一回。”
陆久双眼眯起。自顾自取出一只竹杯轻一口。微笑道:“既然如此。本皇便给你孔圣人出个主意。了结此事。”
“陛下休要取笑孔丘。我圣人一说。实是欺世盗名。请陛下圣谕。孔丘不遵从。”孔丘听闻真圣人提假圣人。登时衣袖掩面。羞愧难当。
陆久云淡风轻道:“你立下儒门一脉。主张修身齐家平天下。门下弟子辅佐人间帝王。久后必然大兴于世。今日便由本皇做主。你立下规矩:从今往后。但凡儒门弟子。家门前需贴上联。-年今日。若有乞上门讨要。不的无力拒绝。”
孔丘当即颔首应下。命子贡知会众弟子知晓。代代相传。
自此。联渐渐流传开来。寻常百姓家纷纷张贴。借此讨个吉利。每年腊月二十八。乞丐总能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