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承蒙老师和同学的看重,被称作“沈学霸”,许多年来,我的确是以这个绰号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的过去是成功的,现在是成功的,未来是成功的。因为这种心理,我开始有些自大,开始有些虚荣,开始有些觉得自己无所畏惧,百战百胜。直到上个星期,接连的数个打击,将我的自信击碎,将我的灵魂打回原型。因为长期的膨胀,导致我根本无法去面对接二连三的挫折,有了轻生的念头。直到一个素未蒙面的学弟,在楼下,高举着扩音喇叭,对当时站在楼顶边缘,只要向前再迈一步就会结束生命的我朗诵了一段文章,一段我从未听过的文章,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自己的渺小。以下是文章正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帖子编辑的十分精美,比舒宇在校园网上发表的不知道要甩出几条街去。
整齐的文字下,是霍军行的那副入木三分的柳体字,而那副字下面,便是那个神秘关系生,以及李建博的解读和赏析。
舒宇下意识的转动鼠标转轮,自此往下,便是来自各大院校的网友们的评论。
“不明觉厉啊。”
“一定在逗我,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学生写出来的。”
“看到这个文章,我突然浑身生出了活力,今年挂了英语六级又如何,明年再来。”
“看了文章,又看了解读,突然感觉人生再次充满了希望。”
“不管楼主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只为这篇文章点赞。”
“那是什么字体,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啊!”
舒宇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赵康仁,这个千古名篇能火,他并不意外,但他觉得赵康仁这么急着找自己,不应该只是为了帖子火了这件事那么简单。
赵康仁似是读懂了舒宇的意思,笑了笑:“从第四页的评论开始看吧?”
第四页,莫非有抨击的?这篇无可挑剔的文章如果被人抨击,那应该算是鸡蛋里挑骨头,势必引来非议,自寻死路。
这样想着,舒宇仍是点了点头,把评论直接点在了第四页上。
很快,舒宇明白自己是想反了。
从第四页开始,陆续出现了许多昵称下认证消息为知名学府的ID的评论。
“人只有经历磨难才能有所作为,因有忧患才得以生存,因沉迷安乐而衰亡。这些道理我们其实都知道,但却无法生动的讲出来。感谢这篇文章,感谢文章的作者。”巴蜀文理学院文学系副教授如是评论。
“引经据典,将道理生动讲出,惭愧我为师多年,通读史书,却写不出这震人发聩的文字。”齐鲁大学历史系教授这样评论。
“此文很好地写出了磨难之于人的重要性,充分说明人和国家皆要多经历苦难,这样人成就一番作为的可能性就大得多,国家也才会越来越强大。建议鲁南师大将此文发表与人民日报,教化国人之大业!”忠央党校教授这般说。
各大名校的知名教授,纷纷发言评论,竟是无一条差评和质疑。
不过,舒宇还没有来得及发问,就自己找到了赵康仁所担忧的问题。
“若真有如此学生,该在我京都大学成就国之大器。”
“去鲁南师大,可惜喽。”
“新华大学邀请该文作者转校。”
“魔都大学为此文作者永开大门。”
“九龙大学传承真正国之文化,在世界大学也有排名,欢迎此文作者来我校进修。”
竟是因为一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文章,使得各大知名学府抛出橄榄枝,更有甚者,竟是提出了丰厚的条件。
也难怪赵康仁有此疑虑。
“虽然帖子正文中没有出现你的名字,但是前面的评论里,已经有我们学校的学生把你的名字曝了出去,我已经接到好几个名校校长的电话,他们希望能与你单独接洽,询问你个人意见。”赵康仁笑得很不自然。
舒宇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赵康仁,而是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欣赏起赵康仁所拍摄的照片。
赵康仁道:“我也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就是问问你自己的想法,想去哪所学校都行,前途为重,毕竟我们学校……”
“校长,这个桥是今年才建好的吧?叫什么名字?”舒宇打断了赵康仁的话,指着一个在“月鸣河”上驾着的一座小型石拱桥。
赵康仁一怔,不明白舒宇为何要这么发问,但仍是回答道“对,那是我在英国教育界的一个老朋友来咱们学校玩的时候,出资建的桥,因为我和那位英国朋友中文名中都有一个“康”字,拟名“康桥”,不过还没确定。”
“就叫康桥吧。”舒宇坐回赵康仁的办公椅,噼里啪啦的敲击起了键盘。
很快,中国高校论坛上多了一个帖子,发帖人昵称为“鲁南师大-舒宇”,题目为:以现代诗一首赠予对看重学生的各大院校。
这首诗一出,便犹如一颗重磅炸弹,震惊整个论坛。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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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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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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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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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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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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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