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只在博物馆里匆匆的看过这种机子几眼,便抛在脑袋后面了,没做过过多的研究,只能认出这个是不能提花的那种,只能织造出素绸,不过就算是素绸也能买个一二两银子。
可想而知,染色、刺绣之后,一匹布得有多贵了。
《孔雀东南飞》有言刘兰芝“三日断五匹”。这只是个艺术上的虚数而已,在这个小手工家庭里,一匹布至少也得一个月。
丝绸以丝滑、柔软、亲肤为特点,吸光特别强,面上柔和有光泽,抖开还能飘逸。
穿上丝制衣裳,整个人不是典雅,就是浑身有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之味。
这些在家里可都是钱,自然是穿不起的,黎清家里穿的大部分葛布、麻布做的衣裳,或者是棉布。棉花这玩意儿可不好伺候,难度堪比养蚕,只有少量贴身的用的,再多是不行的了。
也是,历史拐了个弯,黄道婆还不知道在哪个杂呢,新式织布机根本没有。这会子棉花也没有推广种植,锦城的棉花种子都是外商带来的,民众试种之后发现这个适合填充被子。有能者发明了棉花纺织,但是由于其实在难伺候,所以效率特别低。
玩儿了好一会儿之后,黎清才将速度慢下来,这玩意儿估计得伴随着她好些年,还是不要随便玩,把兴致过了就麻烦了。
姜氏的房间里有个刺绣专用的架子,上面有染过色的绸缎,还有绣了一半的百花争艳图。这个是城里的绸缎庄子领下来的活,姜氏作为与其长期合作的老客,自然也有了些门道,绸缎庄放心大胆得将这副可能会上贡的百花争艳交给了她。
要上贡的东西自然是经过了层层选拔的,所以百花争艳不止姜氏一个人秀。
就这样混了大半个上午,姜氏提着一个新木桶回来了,专门从屋子里拿出一根特长的绳索,一头捆在木桶上,另一头拴在后院的石板底座上。
长度刚刚好。
黎清:“……”
您老用得着这样么?
姜氏回头白了一眼黎清说了句:“我放心了。”
“娘亲,昨日礼越哥哥约我玩儿,我去了。”云及将书小心翼翼的放回书架上,跑出来对黎清说。
“去吧,不要忘记一旦王奶奶家燃起了炊烟就得回来。”黎清点了点云及的额头道。
“嗯嗯,娘亲,孩儿会的。”
看着云及迈着小短腿奔跑的背影,黎清一脸宠溺的亲妈笑。
这是我的孩子啊。
“阿清啊,这布怎么织成了这样?”姜氏一脸心痛,在屋子里呼唤着黎清。
黎清:“什么?”
她的心一突一突的,不是吧,我刚刚织的布不合格???闯祸了。黎清晃悠悠的走到姜氏面前,小心翼翼喊道:“娘,可是哪里出了错。”见识过战斗力爆表的姜氏,黎清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她忍不住动手怎么办?
“我可怜的清啊。”姜氏一把将黎清抱住,竟然哭泣了起来,黎清措手不及,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汤臣走了,之前你还安慰我,现在看来,你才是最需要劝慰的,以前多灵敏的一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