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对阿尔弗雷德说:
“上次涉及泄密的工作手册上,一半以上的页数检测出了你的指纹。这和你当时宣称没有触碰资料的说辞有出入……等采访结束了,希望你能和我谈谈。”
阿尔弗雷德笑得很淡:“我可以请我的律师来吗?我不希望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西斯看着阿尔弗雷德,半响叹了口气。
他说:
“阿尔弗雷德,不要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还有很多别的证据,足够逼迫你承认你做了什么。我不希望这些事情闹到水面上去,让我们安静的把这件事解决掉吧。”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自嘲的笑起来:“我不喜欢这种谈话。你让我觉得我是个狼狈的输家。”
“不管你怎么想,”西斯的语气没有起伏,“我们每个人都要接受现实,你也一样。”
……阿尔弗雷德没再说什么。
而在骆林的问话开始前,London急急忙忙的赶到,把他拍下来的带子给了训练营官方看了一遍。事实的经过究竟如何一目明了,但是LGM的几个负责人终究没有下什么评论,这卷带子最后也没有放到电视上播放。
那时罗翰只是点了点头,说感谢London提供了资料。然而他和观众都会有疑问,说为什么有个摄影师埋伏那么久都不出手救人。为了避免事态变得复杂,他们只会把这带子作为辅助证据。
对于这个说辞,London意外地很能接受——他不觉得罗翰的怀疑不妥当,只是他自己的动机和心情懒得和别人阐明。他在走出办公室的同时,骆林正要进门来——London侧过头去,咬着下唇去看骆林的藏在发线处的伤口。他脸上显出的那种惋惜而感叹的神清,让骆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但London只是用暧昧的表情对骆林说了一声早,然后很利索的离开了现场。
骆林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无声的吸了一口气,拉开罗翰的椅子,坐下。
……
面对着记录下问话场景的摄影机,骆林没有再逃避或紧张。他只是如实的,简单的阐述着事情的经过。
那谈话氛围里的某些东西,大概能投射出骆林之后在T台上蜕变的影子。
骆林被问到,是否有动手打人。骆林目光平视着镜头的中心点,用最平静和沉稳的声调说,是。
——为什么要那么做?
骆林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脑海里应该也有一瞬间掠过关于自保等等的说辞——但是他最后只是说:
“我做的是我认为正确的事。我不会为此后悔。”
不管别人的解释会是如何,他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是如此。何式微在之后和他谈起这件事,又是心疼骆林的伤,又是觉得骆林错过了摆弱者姿态的机会。
骆林那时也还是笑,很开心的样子。他对何式微说:
那几拳挥出去,真的很畅快。所以我想我那么说就足够了,别人要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
何式微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看骆林一边唇角啜着笑,一边垂下眼睛去喝咖啡。那样子美得要命,却没有丝毫软弱的影子。
……
十一日这天的问话结束,下午骆林又是想要跑到崔是念的公寓去。他的头还是痛,所以带了一顶盖得严实的帽子,用来挡街上的寒风。出门时他特别的小心,是为了避过模特之家的其他人注意——毕竟他还是个昨天还在医院里的病人。
结果他这一路上果真没被什么营员发现,却碰见了……段非。
说是碰见大概不怎么准确。他想过也许段非是一直等在那里的,事实也正是那样。
但是他们没有说话。
没有谁先开口,开口大概也不知道说什么。按LGM开始之后两人的交流记录来看,段非本应该说一句“你还好吗”,骆林回一句“好”。然后段非问一句有没有什么他能做的,骆林再扼要的拒绝。
这样的句子,光是想象就让人觉得僵得死死,没有回转的余地。也许是段非意识到这样的交流只会让他更难受,又或者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说话有什么效用,所以他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