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小时的此时,除了和张奕杉约进晚餐的阿尔弗雷德,其他人也都在分别忙着自己的事情。
恐同者科林和狐狸脸埃德蒙正带着满脸的满足和感慨,并肩走出大都会美术馆的大门。
阿耶斯提斯则双目放光的坐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图书馆里,一旁睡着的那法里奥在用口水滋养着税务法的文献。
单身爸爸肖恩和法国爵士皮埃尔在对刚结束的“西贡小姐”剧目友好的交换意见。
劳尔和阿德契科刚在游泳池边结束今天一下午压抑的体能特训。
波特维,卢克和特拉维斯正从今天的第七家餐馆走出来,后二者表情悲哀的念叨着自己果真是吃货。
独自一人的相川政行选择了走进唱片商店,然后拿起了那张DavidBowie1972年的专辑。
萨沙已经把傻笑着的西斯塔科维奇拖上了出租车后座。他听着对方的胡言乱语,自己并不说话。
——而骆林和里弗斯,现在正站在洛克菲勒中心下层广场的边上,看着溜冰场里那些叫笑着的人们。
骆林的身子倚着栏杆向前探着,看着孩子们在溜冰场里接起长龙。他们清亮的笑声,能一直传到他的耳朵里去。这时的骆林低着头,下巴埋在米色围巾里,表情是超出往常的柔和。
里弗斯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满的念了一句:“你就这么喜欢这群孩子?你一副想抱他们回去养的样子,至于吗?”——这么说完,他大声的舔了舔自己手里的甜筒。
骆林很无奈的回过头来:“……里弗斯,你一定要在大冬天吃冰激凌吗,我站在你旁边都觉得冷……至于小孩子,我只是觉得他们都很可爱而已。你看,那个带红围巾的小女孩,她笑起来像个天使……”
里弗斯哼了一声,也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哪个?就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吗?我明白了。”
骆林还好奇里弗斯要做什么,里弗斯却三两下把甜筒嚼碎了咽下去,然后把手作成机枪扫射状,对着小女孩的方向大叫着“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你,你干吗……”骆林靠过去,想制止他丢脸的举动。里弗斯却还是很投入的表演着:“别拦我,我要毙了那个让你变成恋童癖的死孩子!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够了够了,别闹了……”骆林被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表现欲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把里弗斯拼命的往后拉。里弗斯一边挣扎一边叫:“好了,我应该已经杀了她三千次了!你得向我保证,你不会爱上一具死透了的尸体!Shuuuu……”他接着做了个扔手榴弹的动作。
骆林对里弗斯的神奇想法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下了大力气把引人注目的里弗斯拉到一边,然后看里弗斯站定了笑嘻嘻的对他说:“怎么样,我很厉害吧?你喜欢谁我就枪毙谁,突突突突……”
骆林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到底是有多恨我……比起那些小孩子,明明是你更幼稚吧。”
里弗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我相信幼稚的人可以少给联邦交点税……好把好吧别这么严肃,我只是不喜欢看着别人玩而已。这样吧,我们自己下去玩玩怎么样?”
骆林对着里弗斯灿烂得耀眼的笑脸,根本没过脑子,就回了一句“好”。
……五分钟之后,他们两人各付了19刀的入场费和9刀的租鞋费,然后站在了冰面上。两分钟过去了,这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表情无奈一个表情僵硬,但依旧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接长龙的小朋友滑过来敲敲骆林的腿:“先生,先生。”
骆林僵硬的低了低头:“有……什么事吗?”
“你挡着路了……请让一让。”
面对着小朋友直白的要求,骆林的脸都涨红了,只能压低了声音去问里弗斯:“怎么办……”
“滑。”里弗斯言简意赅。
“……但是……”骆林似乎是觉得羞耻一般,把头低了下来:“我不会……”
——天可怜见的,骆林生在南方长在南方,有时候他一整年里都见不到一场雪。饶是上海近年造了几个寒碜的人工冰场,骆林也不会想到去那边逛逛。
听到骆林这么说,里弗斯的表情里忽然带了些坏心眼。他滑到骆林身后箍着骆林的腰,然后故作认真的说:“好吧,你听我的,我来教你滑冰。”
骆林“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其中第一步呢,就是……”里弗斯将手猛地按上骆林的背:“飞喽!!!”
被加害的骆林甚至还来不及叫一声,就被推了出去。他没有乱动腿脚,也没有乱挥手臂,他只是直直的,直直的,撞上了冰场的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