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林看着何式微去开车,一边把头发弄平整,一边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两个人上了车,何式微用他可怕的车技在地上拖出一条歪歪扭扭的浅痕。车窗开着,骆林轻微的惊呼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车行渐远。
段非在自家门前,看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地咬紧了牙关。
……这几天他过得并不好。甚至整个人都迅速的瘦下去,眼睛四周都是青黑的痕迹。
他喝酒喝得太多,已经因为胃溃疡恶化被送过一次医院。更难受的是,他很难再喝醉了。
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在酒吧里抄起高脚凳毁了半面玻璃墙壁。在拘留所里的时候差点因为袭警而真的收监。再后来,他嫌弃那新来的李管家来接他接的晚,本来想几拳打过去将人打个半死,终究没能成行。
因为那管家怜悯地看着他,说:“少爷,您要是对我动手,下一次,可不会再有人来接你了。”
他的动作只能定住,觉得自己的样子肯定狼狈又可悲。
他知道那话是真的。
——“少爷,疼不疼?”
我疼。
骆林,我疼。
家里的佣人不再理会我了。还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新来的管家,我知道他讨厌我。已经一个星期了,我没喝到你的红茶。早餐是冷的,衣橱里的衣服也没有整理过。我想辞退他,但是他走了,我也不知道替换的会是什么人。
父亲的电话打不通。偶尔一次出去和人吃饭忘记带钱包,彻底记住他们都是怎么看我的。
都一个星期了,骆林。你该回来了。你他妈的不是说你喜欢我?为什么我说你一句你就走了?
原来你也不喜欢我。原来你陪了我十年,其实也是讨厌我了。
去你妈的。为什么我成这副鬼样子你还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的那么好?你这个混蛋,我他妈的住在离你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为什么你就不能来看看我?
为什么你们他妈的,都不理我?
段非觉得自己眼热,咬紧牙关,一手死死地抵住了太阳穴。他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进去,然后看着那空荡颓败的大厅,想,啊,酒柜都空了。
空的,空的,空的。段非开始笑,断断续续的笑。笑够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小豪?出来喝酒。对,喝酒。去你妈的我没让你管我!!出来,喝酒!!听得懂吗?老地方,马上!!带上妞,我有钱。你听清楚了吗,我今天带着钱呢!!”
他乱吼了一通,倒不是生气,反而觉得累。
从酒柜里取了一只快见底的瓶子,段非笑了笑。他仔细的看那个金色的标签,1987的年份,年龄算起来几乎和他一样。
他的笑容大了些,将手抬高,然后手一松,让那瓶子直直的落在地上。那必定是一个很凑巧的角度,让瓶子在落地的瞬间,马上变成了碎片。
“……垃圾。”
段非念了一句,舔掉手指上沾着的丁点酒液,踏着碎片,再次往屋外走去。
他看着那走廊末处的一点光。脑袋里浮现出骆林的背影,被别的男人弄乱了头发。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的头还是眩晕的,但是那不妨碍他在暮色浓厚的街头把车速飚上140迈。他把车子在会馆前面停稳了,扯开领口的两个扣子。他已经很久没在镜子里看过自己的样子,洗澡时也会醉倒在浴缸里。或许是胡茬长了,又或者是头发很乱,总之那门口保安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鄙视。
段非哼了一声,却没有余裕再去挑衅报复。
……喝酒这件事情他说不上在行,但是一群人凑在一起,酒还是个能让人兴起的好东西。小豪被他吼了一顿,真的很迅速的扯了一群人过来陪他发疯。几个穿的很少的女人挤在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往雪白浑圆的胸部上扯。段非已经腻了那栗色头发深黑眼线,更没人知道他厌恶低胸吊带和黑丝legging,然而他脸上还是笑。他让那来的人放开了去点酒水食物,自己只摊开了手脚在沙发上,被女人环绕着,一副惬意的样子。
周围的人叫着他段哥,问他局子里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摆平,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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