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点点头,而后转过脸来看了看我,笑道,“看你吓的脸都白了,别担心啦,我不会有事。”
我凑到花痴耳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可以从别的途径查到祭剑岭岭主的样貌的。”
花痴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一定要把他想起来。”
说完,他闭上眼睛,开始陷入恍惚的意识境界中。
我跟巫师一步都不敢离开。邶阳说,如果花痴挣扎的剧烈起来,我必须要死死抓住他,不让他暴走才行。否则他一旦毁了那幅画,便只有疯狂一途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我看到花痴皱了下眉……
我紧张得从凳子上跳起来:“开始了开始了!!!”
邶阳嫌弃地撇我一眼,“你干嘛一惊一乍的,这只是刚刚开始,距离他进入记忆的核心还早。”
饶是如此我也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要么就蹲在炕沿盯着花痴看,从他脸上找各种细微的表情变化。邶阳到最后忍无可忍,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回原位,并威胁我如果我再闹腾就把我做成他的第一个剑灵标本。
焦灼的一个时辰过后,花痴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眉头越蹙越紧,身体也时不时发出一阵颤抖。
我死死抓住邶阳的手腕,“他怎么了!我用不用按住他!”
“按你个头!他现在已经开始触及到核心记忆了,看他的手。”
咦,他的手握着笔,正在那副画像之上移动。
我咽了口唾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就这样画了一刻,忽然间,他的动作一顿,脸上现出明显的痛苦之色,喉咙中泻出一声呻|吟。
邶阳也终于紧张起来,“开始了……反噬之力与血冥咒的冲撞。”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却像一千年那么漫长。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花痴发出那样痛苦而又恐怖的嘶吼。最初只是断断续续的□□,到后来他汗如雨下,身上的颤抖越来越剧烈,手也无意识地在空中挥舞。
他用力扯住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此时骤然间,原本清朗的天空就像被一直大手遮住了,厚厚的云层另得白昼瞬间被黑夜吞噬。祥和的水泽升起一股肃杀凄凉之气,高树碧叶凋萎,纷纷落雪一般飘扬乱旋。伴随着轰隆雷声,狂烈的风从四面八方没有头绪地绞缠撕扯,连我们的小屋也发出一阵阵被扯动的吱呀声,那屋顶似乎随时都要被掀开一样。
殷扶疏忽然趴倒在床榻上,手死死扣入身下的木板之中,也不管是否崩裂了指甲,是否鲜血淋漓。他用力挣动着,那贴在绳子上的咒符迸射出炙热的光芒。他大吼一声,猛然一挣,绳子竟然应声而断!
我连忙扑上去,用力束缚住他的手脚。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俩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灰头土脸,像两个没有修为的街头混混打架似的。期间肚子上被他结结实实揍了几拳,胃里翻江倒海,连在赤血城喝的酒都要吐出来了。我运起全身灵力,使出在蜀山学过的擒拿手,用腿和手将他全身锁住。他惨叫着,那叫声听得我都有点儿不忍心了,可邶阳在旁边大喊,“一定要控制住他!”
挣扎弱了几分,但门外风暴愈发猛烈,冰雹夹着雨点山崩地裂一样砸在屋子四方的木板上,整个房子都在摇晃。
花痴身上忽然迸发出一阵霸道凶猛的灵力,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砸在门板上。我疼得龇牙咧嘴,舌头都被自己的牙磕破了。从地上爬起来,却吓了一跳。
殷扶疏头上的百根银针同时飞了出去,如飞镖一样钉入房顶和墙壁。他双眼骤然睁开,竟是血一样鲜红。
他冲着正在试图以巫力重新控制他的邶阳怒吼一声,扑将上去,死死掐住邶阳的喉咙。看样子他是下了死手,邶阳整张脸迅速涨红。我傻了眼,连忙冲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花痴拉开。邶阳的脖子上被他的指甲划出一道深深血痕,有鲜血汩汩涌出。我连忙对他喊,“你快出去!!!”
邶阳狼狈地捂住伤口,“不行!他已经陷入癫狂了!你必须杀了他!”
我把花痴往床上一扔,一脚将邶阳踹飞出屋,冲他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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