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因为男人这句话而想到了什么,庄浅蓦地哭出声来,哭得直哽咽,“生孩子痛又累,生完我可能来不了。”
“没关系,让小琮抱来,我想抱抱咱们的孩子。”
“嗯。”庄浅哽咽地重重点头。
“别哭了。”电话那头道。
“嗯。”她哭着使劲点头。
“以后也别哭了。”
“嗯。”
“小浅,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能再哭了。”
庄浅泣不成声。
她急切地还想说点什么,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探监时间到”的凶巴巴提醒声,夹杂着乔焱跟狱警的争吵,关于不能让刑犯接电话云云——
电话被嘟嘟掐断。
庄浅握着手机沉默片刻,最后,将手机卡取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你——”亚瑟皱眉吃惊地看着她。
“我不会离开。”庄浅态度果决,“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少年细细地笑了起来,脸颊的酒窝显得极其好看。
“我爸爸的病……”庄浅问出口又中途打住。
“的确已经无力回天。”亚瑟遗憾地说,“癌细胞几乎已经扩散至全身,原本若是能够早早接受化疗与复健的话,秦先生还能拖几年,只可惜,在白令海监狱的那段时间,消耗掉了他的大部分生命。”
庄浅听闻后脸色微白,缓缓敛下眼皮遮住了眸中哀戚。
“需要我做什么?”她问。
“事实上您什么都不需要做。”亚瑟屈身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您只需要留下来,在秦先生的身边陪他最后一程,其余的事情,我跟leo会搞定——那些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我会让他们死无全尸。”
少年说话的时候,语气柔润而清凉,像是夏夜里凉爽的夜风。
庄浅却知道他没有夸大其词,因为亲自见识过对方口中所谓的‘死无全尸’,所以她知道,少年的话,就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
“辛苦你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天,像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恐怖分子一样,淡定地跟人说着取人性命的话,“其余人你随意,但有关秦围你不能插手,我自己会处理。”
“你还想护着他!”
房门猛地被一脚踹开来,外面偷听已久的双胞胎弟弟怒气冲冲进来,开口就朝着她吼,“那个婊-子养的狗东西,忘恩负义的草履虫,有什么脸面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