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冷笑:又是一家妄想用钱权捞人的,只是注定要空手而归了。
“够资格”住进贺岗监狱的罪犯,那就一定够资格住一辈子,管你的家产万贯还是皇亲国戚。
岂料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人,那人黑色的薄风衣,立领挡住了脖子,步伐紧凑而稳健,他走在前面,身边陪同的士官被衬得像个小丑,不停地说着话,做着些不合时宜的小动作。
隔得老远,庄浅都能感受到那人身上飕飕的冷气,也能感受到领路士官那股子急于巴结讨好的窘迫,两人走得近了,她听到了对方并不掩饰的交谈声。
“上头文件已经下来了,白纸黑字,证据摆得清清楚楚,他是清白的,你们还将他当犯人一样关着是几个意思?当我们沈家没人了吗?”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您也是知道的,交接手续不是一两天都能搞定……”
“所以你们还准备关他多久?”
“至少要等最近的风头过了……”
“我看不如等他死了再放人好了!”
士官额头上终于冒出了热汗。
沈雨巍收了话,冷笑了一声,将手中一份加急蓝皮文件摔在士官的身上,“赵士官,你可得看清楚一点。”
赵士官匆匆看了一眼,在对方锐利的眼神逼视下,根本不敢细细核对,他急忙领着人进了监狱正门,事实上,也就在他领着人进去的半途中,赵顺就接到了顶头上司的电话,胆颤心惊地挂掉电话之后,他庆幸自己刚才的忍气吞声。
一行人进去不多时,庄浅就惊悚地发现,竟然真有“住户”能从贺岗监狱里出来,活着出来。
从身形看,那是个男人,身材绝对称不上健硕,但却瘦削有型。
他脚上还带着镣铐,手镣刚被取下,内衫是单调的白色囚服,外面却裹着昂贵的风衣,头上浅浅的发丝,像是刚冒出头的春草,没有半点威胁性。
“还不快解开。”沈雨巍怒道。
男人脚上的镣铐被解开了,他也依然规规矩矩地站着,直到被监狱长告知可以离开,他才低低跟监狱长道谢,然后像是忍不住,手捂住唇低低咳嗽了两声,咳完,他向目光担忧的监狱长笑着说了句“失礼”,才一步一步走向路口的劳斯莱斯。
沈雨巍连忙快步赶上前去。
“思安,这次是舅舅对不住你,舅舅知道你受了苦……”
沉思安一声没坑地坐上了车。
“开车。”
年过半百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触及到里面一双阴沉的眼睛时,司机仿佛被沉默的巨兽咬了一口脸上的肉,半边老脸都开始泛起疼来。
老司机叹了一口气:“思安,这次你的确是过火了,数十亿可不是小数目……”
“开车。”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