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玖眼眸狂风暴雨,看着她,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只能转身离开。
“元儿,元儿……”背后的蒋国公夫人唤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尖厉,一声比一声凄凉。
“你不能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是皇帝啊!”
“难道他想要一个女人,是你能阻止得了吗?你不该啊,那是你的嫂嫂,不是你的女人!”
谢琼玖脚步停了一下,“那又如何。”
他的手捏成拳头,青筋暴起来,就连说这句话也像是在咬牙切齿。
那一张格外漂亮,甚至有些阴柔的脸蛋上,就如骤雨洗胭脂,狂风落尽深红色的妖森。
“我要问!”
第228章六周目(39)
此前,萧朗阳本该前往嘉陵守边,可谢玄度却要留他在盛京里多住些日子,等过了秋天才说。
萧朗阳这人就不喜欢盛京这地,尤其是那个她,竟然是有夫之妇,更是令盛京成为了他的伤心之地。
当然,这事除他知,天知地知,便是义父也不知道。
曾经不知道她身份,就已经感慨过蒋唯实在儿女情长,如今在知晓她乃是蒋唯的夫人后,只觉心酸。她和蒋唯是神仙眷侣,衬托出他又是多么卑劣的存在。
他自然也不打算破坏她平静美满的生活,苦涩地心想,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忘了便是。
他平生的愿望乃是长枪守大夏,令万族不敢入侵!
再也不会让父亲母亲那样的悲剧继续发生,也不会让边民受到侵扰,更是要让义父居于皇庭,而无寸忧!
可……不管心头如何告诉自己,心脏那处仿佛被攥紧般的难受。
他还是无法接受。
那么,在离开盛京之前,多见见她?其实第一时间,心头还没冒出这样的想法,他也就已经在身体力行了。听过义父迟迟没有立李圆圆为后,作为姐姐的她也是经常被召见到离澜宫。
他便想着,是不是能够远远地见上一面。
那段时间里,他也不再抗拒着入宫,反而每每还是找着理由,以各种边防之事要进行着讨论进了前朝,每次也到了她要入宫的时辰,他就远远地在城墙上看她一眼。
她眼底似有无限的忧愁,却更美了。
她不笑,冷冰冰的,就像是春雨初霁时开的梨花,又像是霜天冷月。
每次入宫,于人前,她带着笑容的面具,可独身一人时,从来不笑。
这样的她,却更加击中了他的心脏,有时他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那一袭婀娜翩跹如蝶,仿佛记忆也是跟着一起朦胧,竟然也分不清是梦还是假想。
也就仿佛她曾经也就是这样的,仿佛他们曾经久伴过。
他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记忆,其中也就有过他们笑闹的场景。
头疼,非常的疼,像是有一根铁棒在里边搅浑,搅浑得他的世界也跟着一起颠倒。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是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也的确证明,他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不止如此,更有什么东西也在心脏深处跟着复苏。
“清、清池……”他打听到了她的闺名,念着,在唇舌间不断地裹挟纠缠。
当发觉她每次来到宫中,都会恰巧遇见义父时,萧朗阳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对她那种不知从哪儿来的亲近。
义父有问题!
义父几次三番地去离澜宫,就正巧是她去的时候。
不可能!
萧朗阳很清楚义父是怎样的一个人,和圆圆之间徒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份,迟迟不定皇后,更是不给她留下半点的情分,又怎么可能是为了见她才来离澜宫。
义父觊觎清池?
只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萧朗阳的一颗心都蓦地坠入了冰窟之中。
不知为何,尽管他喜欢她,想要独占她,在得知她嫁给蒋唯后,那种嫉妒、酸涩的心情就令他如处刀山火海,可内心深处却又企望着她得到幸福。
就仿佛,他前世欠了她。
“也许真的是我前世欠了她!”萧朗阳忿忿不平地道。
那天,他守在宫道处,就为了提醒她。
却骤然发觉,她的身边宫婢竟然都是义父的人。
他愕然,她双眸淡淡,仿佛早就已然知道。
再后来,他忽然被抽调去巡查避暑山庄,当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是义父为了调离他,又或许之前都是自己想多了,义父已然打算避暑而去,这一去时日一长,自然也就能把她给忘记了。
于是他去了。
等到留守在盛京内的手下忽然禀告蒋府的异常,他正心烦,又有一道消息而来,原来是他那义父从民间带回皇宫一位妃子,近来都是这个消息。
“义父也有这样喜爱的女子……”本来心绪不加,准备回盛京的他,又蓦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神情一敛。
萧朗阳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盛京,那还是将将日出之时,一骑踏破红日晨光,于城门初开俯冲了进去,就连巡城卫也被这动静给吓着了,还以为紫雷轻骑是遇上了什么军情急报,顿时也是把街边的百姓给疏散了。
皇宫。
还在落花宫内的谢玄度听到魏来的禀告以后,神情未变,“荒唐,没有朕的御旨,他私自回来,是真的想要朕治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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