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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很轻地“嗯”一声,没说别的话。
陈隽安找个时机插话进来,出声打圆场。这话题匆匆过去。
余下的时间里,宋槐全程陪同,偶尔应和两句陈隽安的话,不至于让气氛降到冰点。
段朝泠似乎还有事,简单逛完一圈,直接离开了。
宋槐绷紧的神经没完全放松下来,好不容易熬到傍晚,身心疲累得厉害,跟彭珊打了声招呼,托她跟胡董那边的人继续对接,自己则乘电梯去顶层,打算回休息室待会。
外面还在下雪,天色昏暗,落地窗外夜景繁华,路灯聚成一排光点。
穿过大厅,迈进没开灯的走廊。前两日顶灯坏了,还没来及叫师傅上门维修,好在平时走惯了,倒也不觉费力。
摸黑直行到底,走到休息室门口,正要点亮门上的锁屏界面,直觉有个人站到了自己身后。
宋槐吓了一跳。下一秒,手腕被攥住,天旋地转的空隙,她直接被压在了墙面。
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宋槐很清楚地知道来人是段朝泠。
刚发出一个微弱的单音节,下颚被抬起,想说的话被他如数吞进嘴里。
开始还留存了不少理智,想挣扎,吐出模糊不清的一句话:“别……对面有监控。”
话音落地,被他强行固定住腰肢,一时吻得更凶。
充分体会到他的游戏技巧,这份理智很快荡然无存。
四下无人的走廊里,静得只剩下彼此频率不定的喘.息声。
段朝泠稍微退开了些,哑声问:“密码多少?”
宋槐没思考太多,本能道出一串数字。
提示音响起,门锁自动解开。
段朝泠一边吻她一边扣住把手,带着她跌跌撞撞地走进去。
室内昏黑,有扇落地窗,幽暗的光从外面透进来,不足以用作照明。
宋槐被他撑在窗户一侧的储物柜上,清晰感受着他的手由下到上。
探索到最后,轻按,直接解开了暗扣,顺势覆住单面柔软。
宋槐瞬间清醒不少,抬起手,想去阻止,对他说:我今天不想……
段朝泠另一只手延伸向下,触到一抹黏腻,低声问她:这就是你说的不想?
宋槐身体发颤,碍于面子故意反驳:即便这么对我的人不是你,我还是会有感觉。
段朝泠没说话,猝不及防,突然间闯进,不留一丝余地。
没过多久便有了难耐的飘忽感。她自身过于熟悉他,甚至比她的言行要诚实得多。
宋槐牢牢抓住他的臂膀,咬住下唇,倔强地不肯叫出声。
看出她在刻意压抑自己,段朝泠冷笑一声,铆足技巧,亲眼见证她如坠云端。
这过程持续许久,久到她忽上又忽下,一次又一次在水的漩涡里四处飘荡。
中途,脑中拉直的弦彻底断裂,宋槐顾不上别的,只想和他一起共赴深渊。
她压住不自觉的低吟,将每个字词连成一句完整的话,第一次主动将藏在心里的疤痕摆到他面前,“你和我做的时候……真的不会想起她吗?”
段朝泠看着她模糊的面部轮廓,不答反问:“你只管告诉我,为什么一直不信我和她没关系。”
“……这重要吗?”
“周楚宁的事不就是你这么多年的心结。”
有雪水疯狂砸在玻璃窗上,节奏极快,没有任何章法,和他的动作相对照。
宋槐实在被折腾狠了,只能缠住他的脖颈找寻平衡,眼里化开水雾。
段朝泠耐心告罄,又问了一遍原因,“说话。”
宋槐不肯回答,积攒的情绪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弹簧,于顷刻间崩裂。
勉强分神,想起高考后和他摊牌的那个晚上,她对他说:就算像她的话,也没关系的吧。
这几个月以来,她做的所有决定全部以这句话为前提。
她既矛盾又割裂,一边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下,一边去爱段朝泠,同时还要求他回报同等分量的爱。
何尝不想结束这段将错就错的关系,让一切回到最开始,彻底拨乱反正。
宋槐放弃权衡和思考,仅凭直觉,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段朝泠,我不是她……我根本不希望你因为旁的什么原因才来爱我。”
她眼泪砸在他手背,一滴接着一滴。
段朝泠猛地顿住动作。
漫长的僵持里,他主动放低姿态,俯身,吻她颤动的眼睫,嗓音低哑:“我知道你不是她,也知道自己爱谁。”
“槐槐,从来都知道。”